微风煦煦,明月一片。沐家的女儿,一个安然入眠,一个展转反侧。
沐月夕抵不过倦意的侵袭,沉甜睡去。她刚睡下不久,沐夫人就出去了,走到榻边,悄悄地坐下,摸了摸沐月夕带着倦意的小脸,暴露慈爱的笑容。坐在那足足看了沐月夕一炷香的时候,帮沐月夕掖好被子,才起家表示咏诗跟着她一起出去。
“是,夫人。”
春去夏至,满院榴花盛放,灼灼似火,昨夜一场急雨,打落一地的花红。
沐月夕离男人五步远,恭敬地对着他执弟子之礼,“月夕见过先生,先生安好。”
“昨儿返来太晚,没歇息好,明天又起得太早,夕儿有些撑不住了,在房里补觉。”沐夫人淡淡地解释道。
沐月夕一愣,沐月盈好久都未曾过来了,明天俄然跑来,莫非是有事?“快请四蜜斯出去。”
沐夫人只说沐月夕,半点没有提及沐月盈。沐晚谦没留意到这一点,只当两个女儿都累了,没有再问,放心肠陪着夫人用膳。
“大蜜斯,四蜜斯来了。”操琴在门传扬声禀报。
清齐分开后,缀墨走了出去。沐月夕没有瞒她,将清齐的事情说给了她听,然后问道:“缀墨,你感觉我把事情奉告她,是不是做错了?”
沐月夕定定地看了看缀墨,感喟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承诺她姨母要善待她,不能言而无信。你这几日有空还是多劝劝她,别让她钻牛角尖。如何说也是一条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你无谓多说,你说的那些事理,我都晓得,我不想再听,你也不必再劝。不管我做对也好,做不对也好,都与你无关。”沐月盈冷冷地打断沐月夕的话。
沐月盈抬眸,不屑地嘲笑道:“mm?沐月夕收你那伪善的神采,在你把秋禾送到我房间时,你我的姐妹之情就已经断了。”
“不,蜜斯把究竟奉告她,是为了她好。家属中的事,先人理应晓得,许嬷嬷也是想着阔别故乡,再不说,这事就泯没了,才会托蜜斯将信转交给清齐的。”
主仆二人一走进开满榴花的惜字斋,就看到一个白衣男人背动手站在石榴树下,他玄色的长发由一根银带束在脑后,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身上。
咏诗走了出去,见沐月夕一脸乌青地坐着发楞,谨慎地问道:“大蜜斯,出甚么事了?”
沐月夕急道:“盈儿,你曲解了,我那么做……”
这些话,香蓉不敢说,只好低头捡碎瓷片。幸亏沐月盈本来就没筹算要她的答案,气呼呼坐了好久,不晓得想到了甚么,扭身冲进阁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这声音……?
“晚膳时,不要唤醒大蜜斯,让她多睡会。等她醒了,再叫厨房重新做一份晚膳。”沐夫人小声地叮咛道。
“好。”咏诗应道。
婢女们缩头缩脑地躲在一边,不敢上前去劝,都晓得四蜜斯这是被夫人经验了。
沐月夕思疑地瞄了她一眼,低头喝茶。接下来的几天,咏诗的包管仿佛有点象是真的,沐月盈很诚恳在呆在家里,哪也没去,沐月夕才放下心来,想着应当是送秋禾触怒了她,才会撂狠话的,便筹算等这事淡下来,再去哄她。
日子转眼间就到了蒲月十八日,沐晚谦为沐月夕姐妹请来的西席进府了。得知动静的沐月夕,兴冲冲地领着去咏诗去惜字斋拜见先生。
“我也是这般想的,可现在想来,万一她要打动起来做错了事,丢了性命如何办?”沐月夕柳眉微蹙,担忧隧道。
“我不想听。”沐月盈猛地站起来,指着沐月夕的鼻子,“沐月夕,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管你的事,你也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我要嫁给容哥哥,是嫁定了,没有人能够禁止我。霍绮就是禁止我的了局,沐月夕,你千万不要来惹我,我是不会对你部下包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