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国女子十五岁及笄便可出嫁,最晚也在十八岁之前嫁出,很少有女子二十岁还待字闺中的。莫璎拖到快二十岁了还没嫁出去,一是她自视甚高,二是她身份特别,
池水里飘着花瓣,淡淡的桂花香跟着热气满盈开来,沐月夕褪去衣裳,打散头发,滑入池中。长长地呼出一口,刚才那场架打得累死人了。
两人都是弱质女流,撕扯了这么久没了力量,不晓得是谁先松了手,各自分开,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沐月夕,你违背宫规的事,本宫绝对会究查到底,你休想逃过奖惩。”莫璎坐在地上,说狠话。
沐月夕等得就是这句话,忙止住哭声,抬眸看着说话的花奴,抽着气问道:“你刚才说甚么?”
莫璎没想到沐月夕会出口伤人,她长这么大,向来都是被人宠着,捧着,还没被人骂过,呆怔一下,才站起来,颤抖动手,指着沐月夕道:“沐月夕,你……”
沐月夕一看,演得太入戏了,都不记得没穿外套,回身回屋,坐在打扮台前,“快点帮我换衣,梳头。”
这件事是莫璎心中最深的痛,沐月夕用心拿来刺激她。最不肯提及的事被人提及,就是再好性子的人,都在被挑出火来,更何况是一贯自大的莫璎。
乱吠乱叫那是狗,莫璎不是笨伯,晓得沐月夕还是在骂她不是人,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只是她自恃身份,不肯口出秽语,只是略为大声地怒斥道:“沐月夕,你过分份了。”
“项坠会不会掉在守仙居了?”有人小声嘀咕。
“我的昙花项坠不见了,我挂在脖子上的昙花项坠不见了。”沐月夕尖着嗓子喊道。
“我没力量了,不打了。”沐月夕从地上爬起来,拢了拢头发,整了整衣服,往门边走去。
沐月夕挥手将她的手打了下去,持续嘲笑道:“人晓得甚么叫着骨肉嫡亲,甚么叫着生离死别,而牲口就只晓得乱吠乱叫。”
女人打斗,不是扯头发,就是撕衣服,没甚么技术含量。
“当”,莫璎头上的珠钗被沐月夕扯落,掉在了地上,半边发髻披垂开。
花奴们一涌而进,同声问道:“花主,出甚么事了?”
花奴们将芳池搜了个遍,连混堂里的水也放掉,细心地在池底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阿谁花奴低头不敢答话,她中间的一个花奴忙道:“回花主,她是说,项坠有能够掉到守仙居了。”
沐月夕站直身子,用一种很轻视地目光斜睨着莫璎,“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究竟是小我,还是一只牲口?”
花奴们的脸个人抽搐,难怪花主出来时,那么狼狈,本来是和宫主打斗打的。
“嘶啦”沐月夕的衣衿被莫璎扯破了,一截纤细白晳的颈项露了出来。
抿着唇,沐月夕一言不发的走进桂芳阁的芳池,花奴晓得她的风俗,没跟着出来,留守在门口。
“啊!”沐月夕坐在榻上,一边揉眼睛,一边扯长音开端哭闹,“我要我的项坠,我要我的项坠。”
“沐月夕,你欺人太过,胆敢以下犯上,我要用宫规惩罚你。”莫璎厉声道。
“有没有找到项坠?”沐月夕问道。
花奴们打着灯笼把桂芳阁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找到沐月夕的昙花项坠,面面相觑,这可如何办?
“呸,你这只暴虐的牲口有甚么资格用宫规惩罚我。”沐月夕为了激愤莫璎,一而再再而三的骂她是牲口。
“你们快去找啊。”沐月夕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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