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叫人笑话,沈若华微微点头,内心悄悄一叹,寿宁长公主夙来性子奇特,当初罗贵太妃在时还能劝着点,现在早已肆无顾忌了,偏生康王又是正失势,谁又敢说出甚么来。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得热烈,福王妃与东平王妃听得当真,康王妃时不时与她们说上几句,倒也不冷场,只是寿宁长公主有些坐不住了,拉长的脸显得冷冰冰得,没一点活力,她在位上做了一小会,就起家来:“这堂里太多人了,实在是憋闷,我出去走一走。”
康王妃未曾点戏,寿宁长公主倒是接了过来,扫了几眼戏折子,顺手点了一出《西厢》,她话音未落,上面席位上几位夫人们都有些面色奇特,面面相觑以后都低下头去,不敢让寿宁长公主瞧见。胡氏倒是心直口快,也不敢叫人闻声了,只是强忍住笑低声与沈若华道:“这罗贵太妃的孝期还未过,又是多年没了驸马的,却点这么一出。”
席上一世人的目光跟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却瞥见她指着的恰是坐在胡氏中间的沈若华,一时候世人神采各别,有如薛老夫人那般幸灾乐祸的,也有如福王妃那样非常担忧地,只是一时候世人都只能看着,福王妃正要开口之时,沈若华悄悄笑着起家了:“能陪长公主游园赏梅,是妾身的幸运。”她说着,向着福王妃微浅笑着。
福王妃微微一笑,与东平王妃道:“她惯来嘴笨,说几句好听的我也就不忍心怪她了。”
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康王妃与寿宁长公主进了中堂来,一身藕色织金团花袄裙头上是明晃晃的九翅金凤钗的康王妃含笑出去,看着一众起家存候的夫人们道:“快起来,快起来,别让我搅了你们听戏。”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上席走去,还未到跟前就要拜下去给福王妃与东平王妃见礼:“两位婶子可别怪我,我实在是府里的事担搁了,这会子才仓促过来,怠慢了婶子,还望两位婶子饶了我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