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躺着哀哀嗟叹的齐邓氏隔着窗闻声了齐大娘子的声音,顿时眉头一皱,坐起家来道:“是谁在说话?是不是娇娥返来了!”
齐大娘子手一软,差点把扶着的林氏给摔在井沿上了,瞪大眼望着彭氏:“那岂不是要累了官声?”
齐邓氏冷冷道:“你既然已经走了,我们只当没你这么小我,又返来何为,还嫌脸面丢得不敷?”
齐大娘子傻了眼了,这是如何了,如何大过年的齐家成了这副模样。她顾不得甚么,快步走到齐大太太林氏身边,孔殷地问着:“这是如何了,母亲这是在闹甚么……”
她顾不得理睬林氏了,手忙脚乱往配房那边走去,一边孔殷隧道:“快,快叫人出来瞧瞧,老爷的伤如何了,可不能出甚么事呀!”内心乱成一团麻,又恼又恨地想着,这究竟是如何回事,常日齐光汝便没甚么应酬,只因为官小位卑,少有人请他出去吃酒,如何恰好正月里就有人派了帖子给他,还是去那样的烟花之地,他的性子夙来软和,又如何会与人争甚么妓子动了手,这统统听起来都觉着奇特,让她如何也想不明白。
彭氏瞥见齐大娘子返来了,瞪大眼高低打量着,嘴里的话更是刻薄:“这不是我们的大娘子嘛,不是已经偷偷跟着人跑了,去了广平侯府当姨娘享清福去了,如何还会舍得返来?!”说着恨恨地吐了口唾沫,“一个未出阁的娘子跟人私奔了,另有脸再返来!”她愤恨林氏暗里让齐大娘子跟着薛文昊走了,只当齐大娘子已经悄悄进了侯府去了,有甚么买妾之财也不肯再送到齐家了,暗里给了林氏了。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传闻阿谁与你爹动了手的人已经让人告到顺天府去了,说是要告你爹身为朝廷命官倒是眠花宿柳,还为了妓子与人争斗。眼下官衙都封了笔,怕是等出了正月就要查问了。”
彭氏在旁嘲笑道:“大娘子既然返来了,那就好好劝劝你娘吧,你爹好歹也是五品京官,不过是今儿一早便得了帖子,就跟人出去吃席面点了花魁,谁推测与人起了争论,这不是被突破头送了返来,你娘就闹得院子里高低不得安宁,哭着要寻死呢!这会子连老太太也气得起不了榻,让我来宽解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