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内算上开门的不过五个宫人,东沧涅悄悄打量了一眼,见人都没换,便不动声色的戴好面具,直接步入内宫。
东沧涅点头,身下已经滴了一滩血:“你留在这里把宫门前的血迹清理洁净!”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皇上,臣会誓死尽忠您!”
她看着驰驱的宫人拧紧眉衰弱的命令,眸光却酷寒如冰,看不出一丝痛苦!
东沧涅的唇角无声的勾了勾,死白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庞大的笑,混着满脸的盗汗,看上去非常苦楚,她的声音有些不实在的缥缈,仿佛游离于尘凡以外:“你尽忠的不会是朕,而是全部东沧!”
直至亥时三刻,窗旁有微电扇动,东沧涅当作未曾发觉拿着一只血玉镯子目光哀伤的打量着,那镯子精美得很,外缘浅浅刻着妖娆的斑纹,通体色红如血,一看便是难寻的珍物,她盯着它细细看着,当视野触及到镯子内侧藐小的‘七七’两个字的时候,终是一股钝痛从心底涌上来,刹时传遍四肢百骸,让她的手不成便宜的颤抖起来。
太后凌厉的打断她的话,一声暴喝,话音未落,就有领口绣着暗云纹的两名暗卫抬着一张血迹斑斑的长桌从门外走了出去。
那药是东沧涅本身配制的,疗效快却极其霸道!内里加了一种毒虫的尸粉,药粉沾到伤口就会主动往肉里钻,有多少药就会钻多少药,直至愈合之前都会剧痛非常!
“奴,主子服从!”
东沧涅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平日难寻的惧色,心底却在悲戚的讽笑。
东沧涅看着他,眸光暗淡如夜,声音小的只要他们相互勉强闻声:“太后的暗卫跟过来了,就在内里,你在这里待久了,如何跟他们交代!”
‘啪’一声,鞭声混着织锦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这四国以内另有哪任帝王如她普通,有着量身打造的刑具!
连衡瞬息呈现,玉普通的脸上惶恐与忧急之色显而易见,他顾不上施礼便将东沧涅背在背上,飞速朝念羽宫奔去。
东沧涅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连衡一惊,这才明白东沧涅的意义,随即清算了一下脸部神采快速走出内宫。
东沧涅点头,容色当真,看不出一丝戏谑:“你想明日被传言为朕的面首?”
剩下的宫人乱成一团,叫唤着就要奔向太病院。
“啊?那主子这就去给您备辇!”
“去吧!”
东沧涅在她面前两丈处直直跪下去,嗓音有些沙哑:“儿臣拜见母后。”
东沧涅不语,蝶翅般的睫毛却覆盖下去,暴露哀伤的模样,低低的说:“那只是遵守母后的意义,儿臣不肯与西啟联婚!”
她悄悄叫着,眼泪不必决计便直直从眼角滑落。
太后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嘲笑一声:“听闻你彻夜未召见西啟二皇子,也没有派人拟旨承诺和亲?你在殿上已经应下来了,现在这算是如何回事?”
“晓得了!”
直至尾音,调子已经很低,低的无端为这空旷的宫内增加了浓烈的悲涩,连衡却听清了,铁铮铮的男儿俄然有一种想哭的打动,说不上是为了甚么!
东沧涅闭上眼,声音除了失血的衰弱以外,无波无澜:“无碍,上药吧!别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