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才观一事,已经让她对这个四皇子印象非常不好了,加上那日在东宫有人经心暗害的行刺,如果猜想不错,那美人便是四皇子的人,现在又出了个豪夺于民的行营都统贺南……
一起上,秦殷一向埋着头,听着两个妇人絮干脆叨,本来觉得是些家长里短,还筹算闭眼憩息一小下,闻声“赋税”二字,便打起了精力。
小门童没有答话,走在她前面带路。
秦殷翻开车帘跳下车前,还瞥见这两位妇人在车内推搡着,推搡间,那瘦妇人腰间的玉佩若隐若现,上面刻着一个“雯”字。
门翻开了,一个看起来年事很小的门童昂首看了一眼,便伸手往里一引。
“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你真是白比我在谷梁府多呆了这么两年的,老爷在明德寺身处要职,这赋税的事老爷如何能不看中?就算我们透个风给老夫人,那老夫人也得命老爷找我们不是?”
“老爷也真是的,这么大冷的天,谁晓得大蜜斯能去哪儿,到底也是当了官的人了,将她管束着恐怕也不是悠长之计。”左边坐着的身着妃色素绒绣花袄的妇人出声道。
从刚才两个妇人的对话中不丢脸出,这两小我都是某个位高权重的大人家里的侍妾,而那瘦妇人腰间的玉佩,是江南特产的羊脂玉。
一旁身形稍瘦的妇人却显得更不耐,“过几日便是冬至,方才看到周廊坊那边的铺子因为赋税的事儿闹起来了,我们归去给老爷禀告这事儿,莫非不比找放肆的丫头更急?”
殿试之前,她曾经体味了一下都城内的环境,在周廊坊那边大多都是些小作坊,乃至有些是合股开的商店,向来胶葛不竭,但为何会因为交纳赋税而起争论,她的确猜想不到。
一旁的侍卫将一边门板拉开,又于她跨进门后,沉沉关上。
秦殷吸了一口寒气,脚步仓促,因为方才的事,本身早下了马车,现在又要走上一段路了。
“老爷,秦大人来了。”
瘦妇人伸手捣了一下她的胳膊,给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别说。
秦殷坐在了一侧,而一旁的两个妇人面色都不是很好,但听他们的口音,仿佛不是都城人,倒像是宁州那边的人。
思路又回到了那赋税的商店上,如果那胖妇人说的有根有据,那都城看来也不比其他城镇承平,竟然在天子脚下也有人敢罔顾国法。
听起来,仿佛是因为某些商户因为赋税而起了胶葛。
不过那声“姐姐”倒是叫得两个妇人一阵高兴,看面前不过是个丫头,说话也无所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