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邑帝深吸一口气,悄悄地看着下方瑟缩不敢言的秦殷,忽而感觉是不是过分于高看这个小丫头了。
她披垂着头发,走进了天牢里,顺着暗黑的门路而下,因为地下的潮湿,中间的烛光都一明一暗,衬得整条路幽黑而冗长。
“下臣……无话可说。”
她总感觉本身在走入一个已经下好的套中,并且是一个设想紧密,毫无马脚的套,让她一旦钻出来,就再也出不来了。
呵……
君胤……
君胤你好狠……
而秦殷跪在地上,任由带刀侍卫将本身的手脚用铁链捆绑起来,冰冷的铁链从脚腕滑过,侍卫涓滴未曾顾虑她是女子,卤莽霸道地将她拉起来,将她推搡着,双手负于身后。
直到最后,停在了一个空的牢房钱,狱卒将牢房的锁翻开,便伸手毫不包涵地一把推她出来,从始到终,一言不发,最后将门锁上,便分开了。
齐昶却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却让她浑身冰冷。
她看到牢房角落有些潮湿的稻草,便将稻草都垒成一堆,蹲坐在稻草上,长发披肩,身上还穿戴季羽送给她的棉衣,而大氅早已在搜身的时候拿走。
她脚下的铁链沉重,拖在地上“叮啷”响,每一步都因为这沉重的铁链而显得迟缓,每一步都带起地上潮湿泥泞的泥土。
“老夫也不过受人之托,秦丫头,坤广寺的三司鞠问你仍需好好掌控。”
东邑帝的声音就像一个十斤重的大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心房处。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苦楚与无法写在了脸上,到现在她仿佛都没有实在感,她真的从六品京官再次回到了三年前落魄的犯人。
东邑帝冷哼一声,声音更沉了几分,“你另有甚么可说的。”
“前几日你的同僚,辰内府的詹士也曾参你一本,说你因和太子胤干系密切,便玩忽职守,乃至私行调用辰内府的银两,若不是朕本日亲身问你,还不知要被你这个能言善辩的丫头骗到几时!”
“朕的确很赏识你的才调,你总能说出旁人不敢说的话,总能想出旁人想不到的体例,可……这不是你能够惑君的来由!”
她无话可说,如果圣上以为她一个六品芝麻官能够影响到太子胤的话,那她说甚么,都无用,即便今后她高升了,也会因为圣上的顾虑而再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