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逊忙着又是一叩首,“臣惶恐,两月前……”
“叩见太子殿下!”
大小起码几十名官员纷繁叩首膜拜,无一不是诚惶诚恐,谁也不清楚此次凉州,到底犯了甚么事,就等着太子殿下发话。
他转头看了一眼神采各别的官员们,常日里显得精力烁烁的脸庞现在却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你们觉得……太子不过是绣花枕头吗?”
一向站在一旁的肖青云猛地拔出了剑鞘中的剑,直直的停在了梁逊的头顶上,“还敢抵赖!你当殿下此番来当真是云游来了?若不是有人拿着证据相告,我等且还不知你公开里玩着这些枉顾国法的鬼把戏!”
君胤淡淡地打量着他,不发一语。
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忙走到了堂前,跪了下来,“臣凉州知府梁逊,叩见太子殿下。”
摩挲花瓶的手停在了瓶颈上,快速收紧用力,“这一两年来,参你梁大人的折子不算少,皇上恰是念着凉州周边乱民不循分且人数浩繁,才一压再压,乃至不吝拨给你凉州百万银两,然我想问,这些银两……你都用在了那边?”
看着梁逊边感慨边拜别的萧瑟背影,世人也不由堕入深思。
“两月前,我曾微服来过凉州,未曾告诉任何人,然我到凉州时,街头小贩都不复存在,连街道上都洁净如新,这番恭迎,如何又谈得上大罪?”君胤已不再带着笑意,直直的望着下方的梁逊,眼眸微凉。
君胤挑眉,“此人要揭露的人若真无才学,除名了便是。”
“关头是,此人甚是有才,判院才不敢等闲下定论。”
梁逊闻言,竟是面色一白,声音都开端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殿下明察,臣千万不敢啊,因迁县为城,原是小县城周边部落族群纷繁不循分啊,臣已命帅司一一围歼,但数量之多,一年半载时候并不敷以剿除,乃至现在猖盗横行,恶户罢市啊。”
君胤勾唇,好似非常新奇似的,“哦……竟已畴昔一年半的工夫了,可为何民生如此冷落竟远不如前,猖盗横行,恶户欺行霸市,若非亲眼所见,我倒当真觉得朝中对你凉州知府参的折子都是虚妄之言。”
梁逊蓦地一愣,忙道:“殿下,臣并无此意。”
君胤闻言蹙起了清隽的眉头,“这等事为何通报于我?”
“梁大人。”君胤声音不疾不徐,而内里的天也不知何时就暗了下来,站在厅外庭内的官员们都看不清这位年青的太子脸上是何神情。
此时,楚淮阳听身边侍向来报,便附在君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是用于安设你那些从翠烟楼买来的夫人们,亦或是擅自牵引境外的奇珍奇宝?”君胤放动手里的花瓶,瓶底在檀木桌上收回一声清脆的碰撞,“我看你梁逊,官职不大,胆量倒是大的很!”
梁逊在听到前一句话时,已然变了神采,忙将全部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声音也是忍不住地颤抖,“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那些个奇珍奇宝……全都是,全都是上面官员们呈上来的啊,我并不知是暗里偷运来的啊!殿下恕罪!”
“凉州知府安在?”上座上的君胤沉沉唤了一声。
“当年皇上大赦天下,放逐边疆的戴罪之人掀起的边州之乱,若不是太子亲临清算,果断地措置掉了数以千计的乱民,这边疆恐怕也不会承平。”梁逊这般说着,竟是沉沉一叹,“阿谁时候就该晓得的啊,这东邑储位,不是谁都能当的。”
明显慵懒如此,却在那双冰冷的丹凤眼中,看到了无穷的杀机和狠意。
君胤再次躺在了椅背之上,形似懒惰,声音也变得慵懒了几分,“那么……依梁知府的意义,倒是帅司履行不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