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逊蓦地一愣,忙道:“殿下,臣并无此意。”
一向站在一旁的肖青云猛地拔出了剑鞘中的剑,直直的停在了梁逊的头顶上,“还敢抵赖!你当殿下此番来当真是云游来了?若不是有人拿着证据相告,我等且还不知你公开里玩着这些枉顾国法的鬼把戏!”
“是用于安设你那些从翠烟楼买来的夫人们,亦或是擅自牵引境外的奇珍奇宝?”君胤放动手里的花瓶,瓶底在檀木桌上收回一声清脆的碰撞,“我看你梁逊,官职不大,胆量倒是大的很!”
“两月前,我曾微服来过凉州,未曾告诉任何人,然我到凉州时,街头小贩都不复存在,连街道上都洁净如新,这番恭迎,如何又谈得上大罪?”君胤已不再带着笑意,直直的望着下方的梁逊,眼眸微凉。
“你做的很好。”此番话语带了几分笑意,四下官员皆是一惊,原觉得太子仓促来到衙门便是筹算发兵问罪,熟料知府竟还落的一番表扬。
话锋一转,梁逊又是一怔,领悟后便立即答道:“回殿下的话,凉州城立于客岁春,于今已有一年半的时候了。”
君胤闻言蹙起了清隽的眉头,“这等事为何通报于我?”
而梁逊则一向伏首在地,斑白的头发束成高髻,还能清楚可见汗水由着额头向下,半晌才抬开端,“殿下此番来凉州,臣却悲观怠慢未曾远迎,实为大罪,还望殿下喜怒。”
“关头是,此人甚是有才,判院才不敢等闲下定论。”
梁逊忍不由吞了吞口水,低埋着头,却仿佛脖子上压着千斤石普通,直是酸痛,“殿下,臣……”
即便未曾昂首,梁逊也感遭到头顶上剑气逼人,深知本身没有能够抵赖的机遇,只得一个劲地叩首告饶,磕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听得下堂的官员们不由得胆战心惊,恐怕下一个就查到了本身的头上。
梁逊忙着又是一叩首,“臣惶恐,两月前……”
是太子原赋脾气如此,还是何时……变了呢?
“梁大人。”君胤声音不疾不徐,而内里的天也不知何时就暗了下来,站在厅外庭内的官员们都看不清这位年青的太子脸上是何神情。
“臣在。”梁逊再次伏首。
这股狠劲,让他明白,从今今后,他再无宦途可言。
常日与梁逊友情甚好的个别官员忙凑了过来,官职仅次于梁逊之下的通判揉了揉酸麻的膝盖,轻声问道:“梁大人,太子如何说?”
“当年皇上大赦天下,放逐边疆的戴罪之人掀起的边州之乱,若不是太子亲临清算,果断地措置掉了数以千计的乱民,这边疆恐怕也不会承平。”梁逊这般说着,竟是沉沉一叹,“阿谁时候就该晓得的啊,这东邑储位,不是谁都能当的。”
梁逊在听到前一句话时,已然变了神采,忙将全部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声音也是忍不住地颤抖,“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那些个奇珍奇宝……全都是,全都是上面官员们呈上来的啊,我并不知是暗里偷运来的啊!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