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看,你是谁派来的人……”
这么想着,般若便摇了点头。
这不恰是刚才给她关好门窗以后分开的女婢吗?
一声明朗如霁月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秦殷的手偶然一滑,匕首就顺着般若的脸颊掉在了地上,可锋利非常的刀刃还是在她斑斓的面庞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秦殷看着死死低垂着头的女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有谁想害她,并且竟然光亮正大潜入东宫来害她。
太子至今未娶,一个侧妃都没有,情杀几近不成能,至于仇杀……她在朝中还未站稳脚根,精确来讲,她连一次早朝都未曾去过,有谁会眼红她而下此黑手?
秦殷却蓦地笑了,她感觉有些恼火,又有些委曲。
躺下之前她还记取叮咛女婢,“记得将门窗关紧,我畏寒。”
秦殷早已在被放逐时养成了一种风俗,即便睡觉也不会堕入深眠,一向会处于浅眠中,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含混醒来,也恰是因为这一点,她才得以在凉州刘府上,以书童的身份待了如此之久的时候。
“来……来……来人啊!”
女婢声音委宛动听如黄鹂,可秦殷眼角却撇过一丝非常,这女婢腰间仿佛没有宫牌!
她非本意过夜明霞阁,来了东宫也未曾到处走动就是为了少惹人侧目一些,可她千躲万躲,暗箭难防,连想好好地睡个觉都难。
早些年跟从父亲行军兵戈,她的听力异于凡人,很快便听到了脚步声,朝着她的床边走来,而刚才的冷风,应当就是被推开的门所吹出去的。
“你叫甚么,谁派你来的?”
“你但是看在我年纪还小,便单枪匹马杀出去处理我?”
她完整能够信赖,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匕首刺入她的胸口中。
肤若凝脂,杏眸欲语还休,唇不点儿红,如果她刚才细心瞧了一遍,定然会发明这女子底子不是为人奴的模样。
她蹲了下来,与女子的美眸平视。
这世上无外乎两种行刺,一种情杀,一种仇杀。
目光再次落在她空荡的腰间,秦殷蹙眉低声问,“你到底是谁?”
如何回事,她记得,临睡之前,房门窗户都已叮咛女婢关好,这风又是从那里来的?
太子君胤也说,窜改世人的设法何其之难,若能加以操纵,又焉知不是福?
般若的心一颤一颤的,她的目光也逗留在秦殷手上的匕首上,樱唇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很快,秦殷抵不上俄然袭来的睡意,连外套也没来得及脱下,就合上被子闭眼入眠了。
感受一阵轻风从面上拂过,秦殷抬手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手腕纤细,不像是男人的手腕,她蓦地展开眼,却看到一张有些惶恐失措的脸。
般若又摇了点头。
这么想着,手里便更是下力了几分。
“等等。”
秦殷松开了手,那女子的头也蓦地放松下来,连连喘了几口气。
“秦大人。”
两个宫奴立即将她压抑住,其他宫奴和女婢皆是满脸震惊,随后便是大难临头的神情。
“好的大人。”
认识复苏的,眼睛却未曾展开,仍然是熟睡的模样。
竟然还派个美人来杀她,是太看得起她了,还是太太小瞧她了?
东宫固然不比长邑皇宫巍峨浩大,但也是京都中不得令者不能随便收支的处所,宫牌就是东宫里的人意味本身身份职位的东西。
她拿着匕首走到了般若面前,用匕首薄薄的大要悄悄拍打着般若的面庞,仿佛是在试这把匕首的质量。
那女子忍不住喊叫出来,眼泪从美目中落下,犹是不幸的模样,连一旁押着她的宫奴都听到了骨头摩擦的声音,忍不住怜悯这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