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要逃脱,袖子倒是一紧,她转头,只见宋正拽着她的衣裳,抿着唇固执地不肯放,似是在等她承诺,她又好气又好笑,顿了脚步问她:“好好好,等得空了我就奉告你我能想起来的统统事儿,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嘴一咧,“十有*都是我欺负你的事儿!”
“哦……”玉琳琅粉饰地撇开首,将帕子拧干递到宋正的手边,看他将帕子覆在眼睛上,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她用过的帕子,她的帕子……
娘嘴角完成一道弧线,悄悄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我的傻娇娇,你爹就是啊!”
“嗯?”宋正迷惑,玉琳琅提了声道:“你刚来府里那会啊,恰是大夏天的,我在家里憋了好几日,就想出去透透气,正巧那天娘不在,我便央着你带我出去玩儿。路上遇见了小货郎,我央着你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顿了顿,问他:“你还记得么?”
畴前家里都是小满一个男人,余下皆是女子,她便不大重视这些,可宋正……她咬咬下唇,脸又火辣辣烧起来。
她眉眼俱笑地说着,见宋正面无神采,她摇点头道:“看来你全忘了。”嘴边的笑意却不退,模恍惚糊记得,闷葫芦因为一串糖葫芦被宋妈妈结健结实地打了一顿,她也被娘下了一个月的禁足令,当时候真是百无聊赖,内心还痛恨闷葫芦如何不唤醒她,害她吃没吃着,门也出不了。成果那一日正在院子里闲晃,诚恳巴交的闷葫芦走了过来,递了两串红十足晶亮亮的糖葫芦给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玉琳琅……”他低低唤,她却抹了把泪,笑道:“下回再不能用辣椒面儿,到现下还没缓过劲儿来!”拿袖子抹了眼角的泪,道,“爹说过的,只要你情愿返来,他便视你如亲子。爹既答允你,你若情愿留下来,便是我玉琳琅的兄长,非论你有钱与否、有权与否,你都是琳琅的家人!”
“兄长?”宋正怔了一怔。
“我想在这住上一段光阴。”宋正像是看破了她普通,低声问她:“我能住下来么?现下的我,没钱,没权,甚么都没有,徒有一身力量……玉琳琅,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我独一能做的,就是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护着你不受任何人凌辱,如许,你还情愿收留我么?”
这些不能细想,一细想,眼眶就要泛红。她低着头,竭力节制住情感,颤着声道:“我打小脾气不大好,那会你在府里,倒真教我祸害惨了……”想起过往各种,不免有些惭愧,“那会年事小,不懂事儿,你可别忘内心去!”
玉琳琅只感觉鼻子疼,捂着鼻子闷声道:“没事儿……”
脑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像是很多年前,娘牵着她的手笑眯眯说:“娇娇儿,寻个夫君,不求他有钱,不求他有权,凡是他能像个真正的男人普通护着你,教你不必瞧人眼色,不必受人凌辱,教你想哭的时候便能畅快淋漓地哭,想笑的时候便能畅怀大笑地笑,若能寻得如许的人,便是你最大的福分。”
就如畴前普通,过客罢了。
她的一双眼睛还是泛红,这会怕是真想起了过往,眼睛里水汪汪的,泛着光,教人看一眼,内心就变得柔嫩,睫毛上染着水雾,眸光流转,像是施了术法普通,让宋正挪都挪不开,只想一味地沉湎下去待回过神来,他的一双手已经覆上玉琳琅的脸,指尖一抹,泪水还是温热的,从指间传到他的内心,整小我都变得和缓起来。
玉琳琅点头道:“你虚长我几岁,天然是我兄长。按理,一家人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只是,家中的景象你也瞥见了……不甚承平。畴前我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却明白了,恶人也有恶人的好处,人不能太诚恳,太诚恳老是要亏损的!他们如果还是不依不饶,我必作陪到底!以是,你若想护我全面,只怕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