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琅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闷着不说话，张氏叹了口气，不无哀怨道：“你怨我，也是该当的……”
当年她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又熬不住刻苦，再加上张氏一副菩萨心肠的模样，她也就狠狠心将屋子卖了，跟着小满住进了二房。当日卖屋子的统统事件都由张氏过手，便连银子也是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上。玉琳琅要了几次，张氏只说她年纪小，要替她代为保管，成果，一保管便有去无回。厥后她便被诓进了忠勇侯府，直至死前，再没见过那笔银子。
“救……拯救啊！”
近一年来，张氏明里暗里跟玉琳琅说了很多次，这个屋子风水不大好，才会让他们没了爹又没了娘，他们年事又小，不如卖了这凶宅搬去与他们同住。
门外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去，花容失容地爬到张氏的脚边，喘气道：“玉太太，您这活计小的干不了，这一家子都是甚么人，养了这么大一只狗，我一转头就瞥见，那狗还要扑到我身上来！”
过不得半晌，张妈妈打了帘子出去，对玉琳琅道：“隔壁熊猎户野生的那只狗冲到我们家来了，那狗不认生，小满少爷总爱跟他玩儿，不谨慎冲撞了王家嫂子，真是对不住。”
饱尝寄人篱下滋味的玉琳琅不过一个月便明白，金窝银窝不如本身的狗窝，当时一步错，步步错，厥后眼里流的泪，都是当时脑筋里进的水――
“娘！”玉寰替她委曲，“娘为了这件事儿动了好大的脾气，府里的丫环们都被罚了，连花妈妈也被扣了半年的月钱，眼下还在佛堂里跪着呢！”玉寰挽着张氏的手重声劝，“娘，您别难过了。您看，娇娇这不是好好的么。”一面又说道，“娇娇，娘是真的心疼你。这回给你带了好些东西呢……青青、子衿！”
抬眼看了下玉寰，两民气照不宣，玉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闲事，屋子里外忽而传来一声错愕至极的叫声。
递到跟前，玉琳琅还是低着脑袋，双眸下垂，长长的睫毛下一团暗影，也不晓得她在想些甚么。
“家里甚么时候养狗了？”张氏起家往门外看，就看到一抹灰色从墙根消逝，玉小满不晓得上哪儿去了，张妈妈略蹙了眉头站着，见了张氏遥遥点头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