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给此人点经验。杀了最好。当然,取性命前,要好好操纵一番。
人群散尽,马车的影子也垂垂远去,徒留各处鲜血。谢梓安不由想起,在混堂,他咬破阿九脖子时尝到的滋味,心中一悸,莫名的有点记念。
谢梓安左眉挑了挑,低低的笑声从喉间溢出。鹘族人是杀不得的,起码现在杀不得。他也不想杀,只是这聪明的小嘴,实在令民气烦。
浩澜楼是沈北最大的酒楼,装潢极尽豪华,能进此楼的皆为达官朱紫。小二带着谢梓安和玉衍上楼时,沈北郡守淮华铭正在配房和朋友痛饮,他搂着两个女子,喝得不亦乐乎。
一个时候后,浩澜楼
莲山匪盗将喂食钩蕈当作一种奖惩,用以折磨无辜百姓,他们或许享用这个过程,嗜血且疯魔。
玉衍不语。
“我饿了,走吧。”谢梓安吐出一口气,淡然回身。衣摆微扬,唇角轻挑,一袭白月长袍,笑容和煦如阳光。
谢梓安抽出一张洁白的手巾,擦拭了一下唇角的油渍,又夹了很多菜放入碗中。他望向玉衍,忽而笑道,“去把厨子抓起来。”
弘毅帝不会无端派谢梓安来沈北,他此行是奉了皇命,前来剿匪的。而走来的这群男人,便是在沈北一带非常猖獗的莲山匪盗。
不是说怕死吗?
他一向在挣扎,双手有力在地上捶打着,直到被拖入深山,消逝不见。
“你暴躁的性子得收敛点,若碰上别人,指不定取你性命。幸亏你碰上的是我,我是个和顺的人,不会杀你。”
“如此严苛?难怪玉蝶和你不亲。”谢梓安虽是如此说,但给了玉衍一个必定的眼神。
“过来。”
“甚么?”
谢梓安做个了噤声的手势,表示他莫再说,“这天井荒废太久,该好好拔拔草了。”若非有处所郡守的默许和庇护,莲山匪盗怎会如此恣睢?
“这世上,除了我本身,还没有人能够杀得了我。”
另一间配房内,谢梓安坐在椅子上,刚点完菜,小二便拿着菜牌分开了。玉衍仓猝将房门关上。
谢梓安说着,俄然愣住了。他听着门别传来的细碎脚步声,眉间缓慢闪过暴戾之色,真是一刻安宁的时候都不给他。谢梓安嘲笑一声,袖中银针射出,将窗户完整捅破,“官兵来了,快走。”
“大人。”
按理说,若莲山匪盗只是普通的匪贼,仅仅犯些夺财害命、奸.淫掳掠的事。朝廷底子不会有涓滴顾忌。可比来有传言,莲山匪盗不但盗卖朝廷珍宝,还逼迫百姓食用诱民气瘾的毒物。
谢梓安神采淡然,双手执后,他看着从远方小道走来的一群手持大刀、面相凶恶的男人,红唇轻启,“来了呢。”
谢梓安夹了把菜入口,他嚼着口里的食品,瞧见玉衍迷惑的神采,面带笑意道,“菜里有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谢梓安冷声道,莲山匪盗最爱挟制商贾,将货色和仆从劫走,杀光有武功的保护。他们过于自大,来者皆劫。不问来路,亦不探查。
“阿九现在不在我身边,我孤单的很,不如,你来陪我玩玩?”谢梓安幽幽看着她,眸中滑头一闪。
朝廷决不会任由这类毒物肆意传播,但沈北为偏僻小城,较为混乱,官匪勾搭乃常事。若无证据,也不能冒然出兵剿匪。弘毅帝坚信谢梓安,干脆将这事交给了他。
谢梓安恰是抓住这点,在他带来的随行仆从中,安插了探子。
玉衍寒冰般的俊脸上,呈现了一道裂缝,“做探子是玉蝶本身的挑选。部属叮咛过他,若失利了,便自行了断。”
不到一刻钟,地上满是破坏残破的尸身。鲜血沿着花丛,流进那逶迤河川,将一片清泉,净化成媚艳的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