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朕睡一会。好久没见你,朕想得紧。”弘毅帝翻个身,紧搂住谢梓安的腰,将头埋进他腰腹中,吸着那靡靡香气。
帘子垂落下来,忽地风声一戾,窗户处银光一闪,谢梓安猛地回顾,嘴角笑容越扬越大,一根银针噗呲射到他身后的柱子上。
“徒弟,我是传闻本日父皇未上早朝,方前去一看….没有其他的意义…”他小声说着,暗中察看莫怀桑的神采,见他神采阴沉。心中不由一抖,神采委曲至极,小小力扯了下莫怀桑的袖口。
弘毅帝一听,幽幽感喟,也不勉强,“随你吧。”
谢梓安眼中缓慢闪现一抹促狭笑意,这个凌晨很温馨,听不见任何虫叫鸟鸣,仿佛处于万丈深渊,隔断尘凡喧哗般的安好。手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但心的冰冷却让情感万千。
他紧攥袖口,严峻地往殿内望了望。
“好,臣不走。”谢梓安声音低轻柔的,如同哄孩子普通的语气,他靠近弘毅帝,拿起梳子,为他梳起发来。
弘毅帝看了眼谢梓安,伸脱手在他下巴上捏了一把,掷开梳子,转而靠在了他肩膀上,“梓安呐,你经常说人生活着,一瞬而过,如白驹过隙,无所安宁。你…要不住入宫里吧,经常伴朕,朕给你安身之所!”
谢梓安穿戴一身白净长袍,白衣如雪,神情间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安静。他的膝上枕着一人,六十岁的年纪,发丝全白,满脸皱褶,尽是老态。
毓缃宫
若与曲妃相像的人是他…就好了。
是太师之女柳珺瑶。
禹泓被这一说,浑身一个颤抖,“我….明白。”
“国师?”禹泓一怔,眼中第一次闪现猎奇的神采,他复而呢喃一声,带着些不解的神采,“传闻…国师是因和曲妃八分类似才得父皇赏识,但…他又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父皇为何会….”
宫中之人皆知太子无权,是个可随便揉捏的软柿子,不管对他做甚么,他从未曾多言一句。莫怀桑想着,话不觉间减轻了,“不该管的事少管,秘闻和你说过多少次!皇上才不需你的那些褴褛。”
“是我错了。”
“别。”弘毅帝展开双眸,五指抓着谢梓安的手腕,力度之大,将他白净的肌肤捏出红印。“朕不睡了,你也别走。”话语间透着严峻心急的意味。
这是一个少年,样貌不出众,却有一双如黑葡萄般发亮的瞳眸,眼里仿若承载万千星光,灿若银河,连带着面貌也精了然三分。
谢梓安一笑,手指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微微揽着,“皇上又赖床了。若误了时候,会有人说臣勾引君心的。”
宫殿由金碧光辉的大屋顶、朱红的木制廊柱、门窗和宽广洁白的汉白玉台基构成。琉璃碧瓦,金砖红墙,在微小阳光中还是熠熠生辉。
“今后学聪明一点,不该惹的费事少惹。”
这舞衣的色彩是紫罗兰般亮丽的浅紫色,上面装点着一些胡蝶流苏,华丽非常。谢梓安的神采有一刹时的暗淡,明显是非常熟谙的衣服,是他化骨成灰都能记着的气味,但在现在瞥见,却让人直犯恶心。
禹泓闻言,摊开手掌,五指皆是针孔,手心处的小洞还渗着血,“二…二哥打的。”
他缓缓走至窗台,暗中扣了下墙壁“玉衍,你好大的胆量。这是皇宫,不是你能够出去的处所。”
谢梓安不语,从柱子上拔下银针,摸着尖端,笑容如花,半响才道,“不错。因这药人间无人服用过,我想看看结果如何,便拿他试药了。”
“手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