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安嘴角勾笑,将酒倒入碗内,拿起筷子夹了只虾轻咬一口,眉间缓慢闪过一丝讨厌,“若怀桑兄喜好,将我府内的厨子一并捎走也行。”
谢梓安的视野从阿九身上掠过,抬高了声音道,“权当闲暇时拿来逗弄的宠物罢了。”说着,他将筷子放下,抬眸淡淡看了莫怀桑一眼,“怀桑兄对我府上的仆从感兴趣?他们就跪在台阶下,你要不挑两个归去?”
“阿九,还是杀了吧。以免节外生枝。”
“那如何行!你这身子骨不比我健壮,需好厨子烹调好菜细心调度。好东西得先留给本身。”莫怀桑嘲笑几声,靠近拍了拍谢梓安的肩膀。
谢梓安谈笑自如,道,“太子软弱,易把持,太师似有将他养成傀儡的动机。此举,不丢脸出。”
“是——”男仆拖长了尾音,掩面低笑,微微掀起了车帘。莫怀桑踩着仆从的背踏上了马车。
“这糯米粉….”
他走出国师府后,神采垂垂阴沉,笑容尽散,猜疑之色占有眉间。一男仆见他出来,仓猝上前,拿着锦布细心地为他清了清衣服上的灰尘。
谢梓安的神采有一刹时的松动,他的笑容凝固在面上,温馨半晌后,调笑道,“竟然被你说教了,真丢人。”
禹眴砰地捶了下桌面,目光如炬,恨恨说道,“莫怀桑阿谁老贼!”
莫怀桑眼睛一眯,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笑逐颜开,含混至极,“今晚来秘闻房里。”
“相爷。”
莫怀桑眼神蓦地变深,双手搂住她的腰,缓缓说道,“你说说看,我和皇上比起来,谁更得你心?”
禹眴说罢,沉哼一声,将莫怀桑之前塞给他的玉戒往草丛里随便一丢,头也不回地回身拜别。
禹眴思考半晌,目光偶尔间游离到了阿九方才跪过的处所,心脏一阵猛缩,眸中神采庞大起来。他转移了话题,调子降落,“梓安,你但是忘了秦络君?”
府外,停放着一辆持重华丽的马车,三两个仆从膜拜于地。
“这婚事本就是柳太师向皇上请旨的,他怎会等闲悔婚?也不知柳太师当初为何要提出这类荒诞的婚事。”
莫怀桑将椅子移近了一分,揽着谢梓安的肩膀,眼眸中多有深意,“仆从能做甚么?无外乎是做些粗重的活。只是一些面庞瑰丽的尚可用来暖床,但与其和肮脏的仆从亲热,还不如上青楼找小妞儿。”
“爷,你总算出来了,那位可在马车里等您呢。”男仆收起锦布,嫣然一笑,一脸奉迎之相,腰肢如水蛇动摇,手指悄悄挑了下莫怀桑的腰带。
阿九弯眸,光辉含笑。他谨慎翼翼地拿起红枣,“我想让国师大人尝尝我家的枣糕。他吃后,必然会喜好的。”
莫怀桑听言,连连点头,让身侧奉养的婢女为他盛了碗汤,随后拿起勺子舀了勺汤入口,暗香四溢,滋味浓烈,他不由得感慨,“国师府的厨子不错,国师有口福啊。”
“我送给阿九,不代表我心悦他。不管是簪子还是铃铛,都沾满了慕容家的鲜血,这罪孽,需得阿九一人接受。”
阿九有些怔神,看向屋外远方升起的一轮迷迷蒙蒙的皎月,月光衬着树丛园林,苍苍茫茫,很有一番‘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之感。
禹眴气极,吼怒道,“络君是代替你去死的人,如果没有她,你早就死于乱刀之下,又怎会有本日!”
阿九猛地摇了点头,挥散心中动机,低声问道,“为何无人前来做晚膳?现在已是酉时了。”
事情仿佛变得更加风趣了。
沉默半响,莫怀桑忽而挤眉弄眼地问道,“传闻你前段日子从天佑国买了一批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