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浩繁仆从一齐跪在玉石台阶下,双手放在膝上。而欣儿则去摆桌布餐。
欣儿面色温和了些,担忧地将阿九从地上扶了起来,“没事吧?”
阿九饶是猎奇,但也再未发问。低着头跟在欣儿身后,一起来到了怡笙院。
阿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洗菜的水将脸洗洁净,而后向欣儿道了声谢。他看着奴婢将菜一盘盘往外端,小声问道,“国师大人很看重这位客人么?”
“岂容你受不了!安放心心干活吧。太子殿下大婚期近,这左相免不了跑多几趟的了。”
一个时候过后,数十盘菜已出锅。阿九活动活动了酸痛的手臂,稍稍歇息了会儿,闻声身后有两个婢女抱怨的声音,“左相大人是这月第三次来了吧?每次来都要求百菜十汤,真是受不了。”
客人来访,需立即备好酒宴,厨房里忙翻了天。阿九回到柴房后,便被管事的婆子派去厨房帮手。国师府的厨房与襄王府俭朴局促的火房不同庞大,从表面上看仿佛一个精美小阁楼,青堂瓦舍,四周抄手游廊,廊外甬路相衔,其间繁花装点。
阿九蹲在庖厨一脚,洗濯蔬菜生果。他地点之处,恰好对着一扇窗户,稍稍抬头便可瞥见窗外一片旖旎之景,不时有婢女穿过,脚步声极轻,说话声也极轻。
“三殿下?”谢梓安冰冷说道。他朝后看了眼,笑容染上些许凉意。
热气滚滚冒出,灰烬飘飞,熏黑了他的脸。阿九咳了两声,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滑落汗珠,又不竭往灶里添着细柴。
“是奴忽视了,奴罪该万死…”阿九艰巨地收回几个音节, 那厨子才松开手。他冷冷回身,将烹调好的菜盛入碟中。
他洗完菜,将菜装进篓子里,放到了主灶的桌子上。厨子、婢女皆是慌乱不已,摩肩擦踵,交来回回,连喘气的机遇也没有。
此时,欣儿掀帘进入厨房,一句话救了他,“左相大人已催了好久,你们还不快上菜。”那厨子一惊,连声应下,丢开阿九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