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仓猝点头,谢梓安靠近,在他鼻子上狠狠刮了一下,“起首要割掉鼻子。”他又摸上阿九的眼睛,“然后挖出眼睛、剁掉四肢。”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这是一副极佳的边幅,让人只睹一眼便难以忘怀。
“我乏了,睡会,一刻钟后唤醒我。”谢梓安说着,套上红色外袍,从被褥里抽出长剑,抱在怀里,就靠在了柱子上。
“不,不要….”
谢梓安眯眼,咬牙切齿,“摆酒设席,我倒要看看他又想搞甚么花样。”他甩袖拜别,掷落一句,“阿九,归去吧。”
这便是国师所要做的事?
“奴怎能…”
但是为何这符如此眼熟…他仿佛很多年前在某个处所见过,阿九脑袋传来轻微疼痛,他遽然想起了些甚么,双眸一睁,触电之感从手心出现。
阿九一颤,将手收了归去,透过门缝,瞅见长椅上半卧着一人,手持书卷,三千青丝未绾未系披垂在肩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阿九闻言,眸瞳中光芒闪动不定,点头,应了下来。他走到柜子处,略微踮脚才够得着最上层,将里头的瓷瓶取了出来。
男人降落的声音传入耳廓,“左相大人俄然拜访。”
门外似有细碎的脚步声,叮咚细响。阿九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谢梓安已展开了双眸,眸中充满血丝。他哐当一声将门踹开,“玉衍,产生了何事?”
谢梓安拍开他的手,拉扯他的衣衿,将他拽至本身面前,热热的气味喷洒在他的脸上,冷声道,“你一天想死几次?如何这么学不乖呢?”
“是。”阿九仓猝站起来,走到谢梓安身前,两只手放到身后,眼神飘飘忽忽,满身崩得紧紧的,轻声细语,“仆人若乏了,便小憩一会,阿九在这儿看着。”
“是。”
谢梓安见他一副摇摇欲坠,睡眼惺忪的模样,又听他说这话,不免感到好笑,问道,“你一宿没睡?”
他说着,将符撕了下来,揉成一团,随便往身侧一丢。
阿九微微一笑,将簪子视若珍宝的握在手心,恐怕摔了磕了。他是仆从,本不该拿着簪子,仆从不该呈现欲望。
谢梓安猛地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将他的下巴挑高,浅含笑道,“叫你去就去。你觉得我是美意?那种东西,我没有。”
方取出,便瞥见瓶子底下压着一根雕花木簪,簪身通黑,雕镂的是桂花花。他胸口锐痛,扯动了一下唇角,转头却见谢梓安谛视着他,眸瞳暗淡,眼里尽是不明的情感。
谢梓安浅阖双眸,嘴角微微上扬,“床榻,是给仇敌看的,是靶子。怎可用来睡觉?”他说完这一句,不再言语。
谢梓安笑着点头,“桂花,是我母亲的名字。以是,我自幼爱好桂花花。”他说着,笑容闪烁如阳光,“簪子、喜好么?喜好便拿走吧,留在我这里也是碍处所。”
“你究竟是在磨墨,还是泼墨?”
谢梓安画的东西,像是符咒。但他笔下的符与平常羽士所画大为分歧,寥寥几笔勾画出无数的形状,人、神仙、妖怪、抑或牛头蛇身的半人半妖,光怪陆离、奇特至极。而后又加以衬着,在纸上洒上红墨,盖上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