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炭笔,称心寥寂,阿九养成了记事的风俗。每当闲暇下来,他就会攥着宣纸窝在角落里,一笔笔写在纸上。
“好点了么?”阿九悄悄拍了拍他的脸,没有反应,只得作罢。玉蝶病着,穿湿衣服对身材不好。阿九细想一番,终是在旁燃了个火堆,把玉蝶的衣服脱下,放在支架上烘干。随后又为他擦拭滚烫的身材。
阿九又道,“感谢。”
他摆布四顾,眨着眼游移问道,“阿九,传闻你是二爷的男宠,是真的吗?”
阿九蓦地一喜,难不成是阿宋给他传信来了?他面上虽是淡淡的,身形却已至小仆从身前,将他手里捏皱了的纸抽了出来,快速摊开。
“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题目么?”
又过几天,阿宋还是没有呈现。阿九猖獗在纸上写着,每次晃过神时,瞅着满纸密密麻麻的笔迹,却完整看不清写了些甚么。
难怪莲山上的仆从如此木讷,本来是被心瘾节制着。阿九了然于心,冷静看向面前之人,这双眸子充满信赖,较着涉世未深。一如明月澄亮,不染纤尘。
不知不觉间,阿九眼神变了,不动声色的触碰了一下玉蝶的额头,他正发着烧,小脸儿也惨白得可骇。伤痕虽假,抱病倒是真的。
之前襄王府被灭前也是如此,安好幸运得瘆人,安闲不知俗世。他总归是太完竣,灾害才会来得更加肆意,在他毫无防备的心墙,烙印下毕生不灭的赤色。
“我不想提国师大人,我也和他没甚么干系。”玉蝶咬唇,擦肩拜别,阿九此次没拉他,他走出两步停了下来,迷惑转头,正巧撞进阿九瞳人。
玉蝶没推测阿九一开口就是这类题目,气急废弛的一手拍在他后脑勺,“甚么乱七八糟的。你在欺侮我?”
阿九颤了下唇,他记得阿宋说过,‘心术不正者’必正法刑,五指不由得捏紧。不能怪他,是这仆从本身心术不正,也不能怪他的,对吧?
阿九还未反应过来,手猛地被拽住,指甲扎得他生疼,“你在做甚么?”
在这类安静的时候,伤害常常暗藏于暗处,待他完整放松,再狠狠啖食一口。他怕,很怕。
阿九眉头一蹙,“听谁说的?”
阿九本觉得匪盗会将小仆从带走。谁曾想,一刀飞出,当场血溅三尺,碎肉挥洒。这小仆从就在他的面前从中间裂开,被劈成了两半。
阿九只闻声玉蝶念‘哥’,其他的呢喃皆听不清楚。他无法点头,吃力将玉蝶扛起,找个洁净的位置让他平躺下来。
“哥…哥….”
他掩停止,别扭道,“说吧。”
“你这个白痴,我死在何边也与你没有干系啦,管来做甚么?”玉蝶嘟囔了两声,稍瞄两眼,脚步迈出去又缩了返来。
“我走了。”他丢下一言,加快法度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