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人间无数人的丑态,吓得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另有不竭叩首告饶的。甚者为了遁藏科罚,甘心出售亲人朋友。
他就像冬眠在黑暗里的白狼,冷傲非常却不知何时会扑过来…
谢梓安笑了,目工夫阴轻柔却冰冷万分,“没我的指令,滥用私刑,真是个‘好主子’。”
那下人闻言,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吓得盗汗直冒,扑通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大人饶命!”
身侧奴婢提着一镂花灯笼,将黑魆魆的牢房照得亮如白天。
阿九心中非常迷惑,细看这银铃明显有必然的年事了,色彩偏黑,雕花裂缝中另有些黑红的污渍。悄悄一嗅,是铁锈水的味道。他偷偷将铃铛解开,翻过来一看,刻在铃铛内里的‘慕容’两字印入视线。
他的心脏在一刹时仿佛停止了跳动,惊诧发急之色在眼底肆意伸展。
“给你铃铛,是为了辨别你与其他下人罢了,别多想。我也没有你想的那种意义。”谢梓安幽幽笑着,见阿九神采躲闪,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与本身对视。
“我有要事,先走了。”谢梓安将右手藏在袖中,稍稍清算了一下衣衫,回身拜别,对站在门外的奴婢道,“半夜时,放了他。”
阿九眉头舒展,视野逗留在铃铛上一会儿,随即移开了。之前父亲和他说过很多各国朝堂趣事,他很喜好这些事迹,便都记在了心中。此时思路如潮流般涌来。
谢梓安来到牢门外,他身形清癯,穿戴一拢白衣,衣衿上绣着挑金丝线的木槿花,玄纹云袖,翩翩而立。细风卷衣袖,将狼藉于肩的三千青丝微微扬起,更添无数风华。
他走至门口,脚步一顿,转头对阿九笑了笑,声音慵懒降落,“五更天时来昶月院奉养我,给你两个时候歇息,充足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