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手臂上的伤疤是用柴刀砍伤而至的，且河岸离树林近，不难猜出他是去砍柴返来。除此以外，其他都是我猜的。】
程岳冷冰冰道，“另有甚么要说的？没有的话就拖下去吧。”
【甚么？】
阿九被搅得胃中翻涌，连连吐出几口苦水，趴在地上微小喘气。玉蝶行动轻缓地拍着他的背，不知喂了些甚么东西给他，“吐了就没事了。”
“另有啊，我喜好你哦。”他猛地靠近，双眸赫赫，仿若星光，“真的，不骗你。”
玉蝶嘴角漾起如有若无的笑容，仰高了头，“有甚么可惊骇的？我承认，我在指缝里藏了毒。不过、那又如何？我做了甚么，何时轮到你这个白痴来指出？”
“直不了了，另寻帮忙吧。”
“等会。”
白阙子瞥见少年双眸瞪得圆滚，眼中血丝遍及，饶是一匹凶恶饿狼，不由一叹，“你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阿宋则是心术不正的邪徒。你不该和他厮混到一处，更不该用这类凶恶的眼神看我，华侈了你这双标致的眼睛。”
那声音适时又在耳边响起，很有一番空灵自如的感受，“呵呵，失策了吧？以是我说你老练呀。莲山的三位当家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变态。玉蝶让程岳在乎他的体例，是不时候刻的暗害。你想想看，枕边人恨你、想杀你，却用尽体例也伤不到你半分，而你却能完整把握征服他。这岂不是一件很成心机的事情？以是，毒药之类的东西，程岳底子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他能做甚么？
“你在对我说教？对我这个陌生人指手画脚？”
阿九肩膀被猛推，四肢麻痛，他仓猝摆脱束缚，扯出一个极其亮眼的笑容，嘶喊道，“玉蝶这个叛徒如何有资格待在您身边！奴比他好上万倍。如果您不嫌弃，奴想代替他陪在您身边。”
白阙子走到阿九身前，伸出一只手，“小兄弟，可还走得动路？来，我牵你。”
玉蝶摇点头，蹲下身强行掰开阿九的嘴巴，手指伸入深处抠着，“这毒药会致命，你快吐出来。”
“呵呵。”
阿九沉眸，一字一句道，“你的目标是想将帐本呈上去作为罪证，让朝廷有充足的来由出兵剿匪，趁便铲了作歹多端的沈北县令。”
阿九心脏猛地一跳，定定看着玉蝶在他的面前被押了下去。肥胖的身影，逐步化成一个小斑点，恍惚了视野。
玉蝶听言，歪头笑了笑，眸瞳暗上几分，也不辩驳，举起手一个巴掌毫不包涵地拍在了阿九头上，“闭嘴。”
阿九见状有些迷惑，扫视一眼四周，见世人冷酷如初，皆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态，顷刻震惊不已，强行撑起家子。
玉蝶再度扇了一巴掌，行动带上了些许慌乱，悄悄留意周遭的氛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让你闭嘴。”
“我之前应下阿宋的要求，对他的人稍作提点。但我没想到，他指的那人竟是你。”白阙子俄然道，“但是，我不想你误入歧途，因而挑选了袖手旁观。”
阿九听言，唇瓣轻微抖了抖，何为歧途？若这是不归歧途，那些肆意付与别人伤害却单身清闲于天下的人，又算甚么？
他温润浅笑，摇了点头，“不是我。”
一场闹剧散场，程岳面色不改的拜别。
白阙子笑笑，“别活力嘛，我没别的意义。说教不敢，顶多是忠告。你看，你的父亲母亲都是正凡人，非浪迹暴徒，也非千古罪人，和阿宋分歧。转头吧，统统尚好。”
归正....统统心胸善念的人都不该活在如此世道，因为人道本恶。
阿九双手伏地闷笑几声，他还是太心急了，都露陷了。腹部如刀绞般的痛苦，手心排泄了很多盗汗，混着污血的气味，难闻又呛鼻。但再如何难受，都比不过心中的悸动。他怕啊，怕会真的输，固然世上已没有甚么值得牵挂的事情，可谁又能在灭亡伤害面前，安然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