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环胸,笑道,“此药既能助我压抑体内戾气,何不一用?至于副感化、一副残躯罢了,何足挂记。”
玉衍抬眸望一眼,强压眸中的担忧神采,“密鸟送来的帐本内容已呈了上去,三千军骑也筹办安妥。倒不如趁戾气未成,在七月二十三之进步军灭了莲山?”
“主上,您叮咛的药,部属也带来了。和阿九曾服用过的那剂药质料不异,只是药效是其十倍。”
“没想到二当家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我真是受宠若惊。”阿宋磨蹭着面具边沿,轻声道,“不过你不要搞错了。我和她仅是鱼水之欢,那日她冒然上莲山,是来求欢的。如何,男欢女爱的事二当家也要管?”
一道雄劲的声声响起,“莲山并无侵犯公子之心。既然连‘九勾抡’都说你心机明净,我天然也不会起疑。”程钦的身影呈现在竹林中,他穿戴极其宽松的金色衣裳,腹部一沓肥肉摇摇摆晃,“不太小小摸索,阿宋何必活力?”
阿九听闻此言,始终绷紧的面庞不知为何蓦地一松,有种清风凉快的感受在胸膛荡漾。他沉下双眸,睫羽轻颤,“你报仇了吗?”
“你?”
“不是…部属…”长剑之下,玉衍哑口无言。略不留意,剑锋偏倚,他就会当即毙命。阿宋虽怒,脸上却吝于赐与更多神采,面具下的一副面庞终是安静如水。
陌生的气味俄然涌入鼻腔,实在让人难受。阿九游移半晌,还是爬动唇瓣,吐出几字,“我晓得了,别碰我,你滚。”
“我晓得。”阿宋接过玉衍递来的沾血玉佩,瞅见上头刻印着卞将军之名卞御后,不动声色地笑了。他之前命玉衍连夜赶回皇城,就是为了取卞御的性命。看来、不虚此行。
玉衍恭敬跪下,“主上,卞御已死。”
一个动机闪过,他眸子一暗,抽剑挑起玉衍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冰寒谛视,“我传闻碧绾病了,以是你是想赶归去看望她?”
“她的事与我何干?”阿宋摊开手,任落叶飘落。随后低头清算衣袍褶皱,清风自如,很有淡若无世的安闲。
“我没有活力,也不会因为废料活力。”阿宋回身,取下一片落叶,夹在两指间甩动了一下,眼神凌厉,“当然,挑衅例外。我的射镖之术向来不好,二当家你说说看,若你站着不动,我手中的这片叶子可否射中你?”
阿宋闻言一笑,松开手伸了个懒腰,戴好面具,忽而道,“想变强?好呀。我当不成大侠,换你当也不错,对吧?琴师甚么的,公然还是不实在际啊。”
阿宋冷哼一声,笑意散尽,缓慢窜离,在竹林间腾跃,未几时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山隙之所,早有一独臂黑衣男人在那处等待。
阿九皱眉望向阿宋拜别的方向,枯站着久久不言。而后捡起一根树枝,有模有样的在空中比划起来,脑中闪现阿宋的话语,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冷若冬雪。
玉衍空荡的左袖在风中泛动,他仓猝扎住袖口,垂眸道,“阿九服用后满身青紫昏倒不醒,若药效扩大至十倍,饮用后成果不堪假想。此药副感化过大,望主上三思。”
程钦挑眉,直截了当道,“你与她又岂止这一次会晤,之前我就在山下撞见过。不是你将她安插入郡县府的?”
本来那日阮星月来找他,还是被人瞥见了。
阿宋不等他反应过来,眯眼笑道,“要不下次我带她上莲山,请你来好好抚玩一番,趁便让你们俩也欢愉欢愉?”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来时无影去无踪。
“一点都不好玩。”
阿宋和顺的抽回剑,抚上剑身,一下一下擦拭着,眸子被赤色染尽。他退后一步,挥出一掌将玉衍震飞,随后利用轻功奔腾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