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微微一笑,“和聪明人绕弯子,是笨拙之举。”他站了起来,拱手,“鄙人初度拜访就说了这些话,王上有所游移也是该的。只是鄙人句句都发自肺腑,还望您好好考虑。”
他落寞地顺着声音看去。天上烟花燃烧时那一刹时的亮光,微小地照亮着他的脸。
窦宪利落地说不然,“王上耳目通达,该当也知鄙人是因国表里戚争论,临时被下放到敦煌。鄙人养尊处优多年,不肯任期内出战事。无法匈奴虎视眈眈,现在母阏氏又联络了王上您。――哪怕你们现在剑锋不指向敦煌,说实话,鄙民气里也是怕的。以是本日冒险前来,请王上暂勿与匈奴交友,免叫鄙人在敦煌的这一年提心吊胆。”
他舒了口气,靠在身后冰冷的大石上,悠长地、沉默无言地持续看着天空。
这一刻,他俄然想起一句幼年时读过的诗:半生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窦宪看了他一眼,“那是过分较着的教唆了,你觉得小宛王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