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戴素白的衣服，站在他两个脂粉容艳的堂妹身边，一双颀长的眼里尽是将落未落的泪水。乌发红唇，洁净至斯。
长公主淡淡截断，“这是你谢姑母的女儿吧。”
窦宪笑，“可不是。远远看着，倒像爹的女儿。”
两人出了大堂，往西走。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履霜远远地看到一座青黝黝的房屋。走近一看，那竟是一间小巧新奇的佛堂。
路上，他随口道，“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窦宪瞥了她一眼，哼道，“今后你要叫我二哥。”
现在的皇上便是阴后的儿子。而泌阳长公主，是郭废后之女。
窦宪上前去叩门，“湄姑姑。”
长公主点一点头，也不挽留。窦宪自去不提。
“表女人到了。”
窦宪晓得，那是他姑母窦嫣的女儿谢履霜。如果没有记错，她本年是十四岁。他走近了，随便地向她点了点头。
这是一支源远流长的家属，他们的先祖是西汉孝文帝窦后之弟章武侯。
窦宪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随你吧。走，我带你去见我母亲。”
“不可！她竟敢在你杯中投毒！差一点你就失了然。如许的人...”
虽是长公主，倒是介于嫡庶之间的异类。
谢履霜怯怯地把手放在了他掌心。窦宪握住了，随便地对成息侯说了声“走啦”，揽着她转成分开。
或许这也恰是父母接踵得志、婚姻不睦的启事吧。窦宪想。
谢履霜悄悄拉了拉成息侯的袖子，“...娘舅。”
履霜转头看他，声音细细的，“我晓得，你是窦宪。”
履霜说是，怯生生地与她见礼。
窦宪笑道，“mm这么乖，我如何会欺负她呢？娘，这见也见过了，我带她先去安设啦，等空了再来看你。”
湄姑姑承诺一声是，奉侍他们坐下，回身去阁房请成息侯夫人沘阳长公主。
家属传至第七代窦融时，官宦乱政，汉祚不永。窦融为保阖族安乐，决然跟从起外戚王莽。很快，他便因弹压绿林、赤眉而饱受信赖，在乱世中将家属推往颠峰。后莽政大败，窦融自摄河西五郡大将军事。直到本国的建国天子光武帝即位，他当机立断挑选归汉，被授凉州牧，后因自请从破隗嚣，封为成息侯，家属耐久不衰。
窦勋是个奇特的人，京中都如许说。二十年前他曾出使匈奴，因雄辩于庭而申明大噪，得尚公主。可不知何故，以后他的性子竟垂垂沉寂，不再努力于政事，每日不过一卷书、一盏茶，在府中寂寂度日罢了。
“周姨娘呢？”
长公主淡淡赞道，“好斑斓的女孩儿。”
长公主点点头。见履霜举止荏弱，她昂首对儿子道，“你的性子我晓得，再刁悍没有的。在二房那三个堆儿里撒疯，我不管，履霜这里你提着神。”
成息侯弯下腰，温声问，“如何啦？”
谢履霜怯怯地说，“可不成以不杀她？”
今上脾气驯良，从不计算前辈纷争。可他的几个同母兄妹却深恨废后，对她的几个后代非常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