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息侯“砰”的一声把小盂放在桌上，“你也是快及冠的人，又拜了官职。闲下来在房里看看书不是更好？总这么带着mm出去瞎玩，像甚么样？”
履霜便明白他不会把本身的话真正听出来。他是磊落君子，罔顾部下的血与汗如许的事他是做不到的。在内心叹了口气，道，“那投五殿下的事，我倒是同意他的。”
桔梗气的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子方恨恨道，“你是没瞧见他们俩的模样，打量着人家都不知事儿呢！”
答说，“辰时。来人把东西放下，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下人便上齐了菜。见成息侯父子都不说话，履霜引着窦宪把昨日如何拖住叛军、剿杀他们殆尽都说了一遍。窦宪本眉飞色舞的，但见他父亲始终恹恹的，渐渐地声音也低了下来。
窦宪看了履霜一眼，她眼里也有迷惑之色。道一声辛苦明叔，让他快去用饭。紧跟着两人便一同起家，向成息侯告别。
窦宪抚摩着指节，渐渐地说，“我彻夜拖住叛军，剿杀其尽，两次都是邓叠第一个站出来承诺的。现在又冒着险来，同我说那么一番话。他，我是信的。只是刘炟...虽说他为人一贯很好，可不晓得为甚么，我总感觉...”
窦宪随口道，“许是他火急地想成建功业吧。这原也没有甚么。”
木香本卧在床上睡熟了，被她的关门声惊醒，坐起来迷含混糊问，“如何了？”
成息侯摆摆手说不消了，命下人取小盂来漱口。
履霜摇了点头，当真地说，“方才我在阁房悄悄打量他，见他生的猿睛鹰准，又说甚么五殿下当无愧于东宫位，如许倨傲。”
“你是说...”
窦宪烦恼地用手捶了下桌子，“该死！原是刘健借机夺利，刘炟那儿约莫也晓得点，郎舅两个筹议好了去抢功。倒被我一猛子惊散了。这下别说请功了，他们不恨我便是轻的了。”
“若五殿下公然想把此战之功归于宋斐，多说几句话吓退你便是了，为何他一言不发，任由你去打头阵？何况他又在你去请功被非难时，站出来解了围。我瞧着...他不像个爱使心机的人。”
窦宪点点头，不屑道，“我曾和他共过几次事，此人极小家子气，凡事有利毫不近，心肠又冷硬。他部下曾有人喝醉了酒，笑话他借钗裙晋升，他当时倒没说甚么，过后却找了个事情做局，把那人作弄的半死。”
窦宪随口笑道，“那有甚么？我给她夹不就是了？”
履霜游移问，“爹，您明天不舒畅吗？”
因前一日逢上了战乱，成息侯一家直睡到午后才起的来。到了饭厅，履霜一眼瞥见成息侯面色青灰，吓了一跳。正要体贴几句，窦阳明来报，皇后殿下赐下了牛酒绸缎等物。忙问，“甚么时候的事？”
窦宪点头道，“不过是请功一事，何必为了这个去巴巴地投奔皇子，没的叫人看低。”
窦阳明告了退出去，成息侯领着两个孩子退席用饭。
窦宪忙倒了一杯茶递给履霜，“你扶着爹喝几口茶。”
“我让你去投他，不是为了这个。”履霜的神情垂垂寂然，“今晚叛军来袭，一同站出来的有谁，你还记得吗？”
履霜点头，“人的脾气是天生必定的，哪有一夕之间便移了的？你老是胆量大，凡事冲在前头，爹说过你好多次，你可改了吗？”
桔梗听她如许说，更添了几分酸意，道，“可她是姓窦的，如何还能闹这一出？！”又道，“整天娇怯怯的，也就我们侯爷和二公子，当个宝似的捧在手上，替她做这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