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然没有男人能够赏识臣女,那臣女也只好欣然接管,孤身终老。”赵夫人开朗道,“陛下,皇天虽生我为女人,但我并不肯把婚姻看作独一的前程。”
申令嬅笑吟吟道,“厥后爹伤好了,去宫里领功。先帝当时是要封他做将军的,可他说‘只求陛下把赵女人赐婚给我’。当时先帝的嘴“啊”的一下就张大了。中间阴皇后也惊的站了起来。天家可一贯是最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又是学她爹少年时的语气,又是学先帝张大嘴的模样,句句说的调皮,世人不由地都笑了起来。
但是彼时赵夫人回绝了他,“世子美意,我心领了。但婚姻不是光靠怜悯就能保持下去的。”头也不回地分开了侯府。展转去托了她爷爷的旧时战友,入宫请先帝赐她担负赵府之主。
怎料以后,赵俊将军、他的两个儿子、儿媳、一个孙子竟前后归天。偌大赵府,只剩下刚及笄的赵夫人一人。
她平静地点头。
赵夫人脸一红,啐他道,“孩子面前,说甚么爱不爱的,害臊不害臊?”
履霜嘟着嘴道,“爹——”
“厥后呢?”履霜忍不住问。
“我啊,就去请旨和你爹爹一同出使匈奴,促进和谈。哪晓得回京的路上碰到了刺杀,几近死去。醒来只听到有人在哭。”
令嬅笑叹了一声,“如许会说话,怪不得你家里人疼你。今儿个我也疼疼你。”招了手唤履霜上前,替她拨拢着因打趣而略乱的头发。
履霜忙告饶,“再不敢的,求姐姐饶我!”
履霜涨红了脸,绞着衣带低下了头。
令嬅笑着啐了她一口,“都十五了,还充甚么孩子!”
这位侯夫人出自太原赵氏,祖父是赫赫驰名的建国老将赵俊。当年因与寿春侯的祖父申齐为袍泽之友,因此定下了后代婚事。不想两人竟毕生都只生得儿子,如此只得将婚约持续到孙辈。赵氏夫人在襁褓中与寿春侯订婚。
赵夫人一贯明快的脸上暴露了局促的神采,“好了好了,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