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点知己。”窦宪说完这一句,含混又问,“除了你,另有谁来看过我吗?”
孰料她听了事情原委,不过是淡淡地说,“他父亲都不珍惜他,我又何必去出头?”
窦宪却不承情,大喇喇往凳上一趴,“要打快打!下次逮着空我还带她出去!”
窦宪“嘁”了一声,“她算我甚么表妹?她不过是我姨母涅阳长公主的夫家侄女。我姨母看她自幼丧母,父亲又不成器,以是一向养着她。她也就大言不惭地觉得本身是公主的女儿,管我叫表哥呗。她这小我啊...”眼角瞥见履霜拈了一块糕点在吃,不由斥道,“瞧你这眼皮子浅的,爪子也轻。”
二房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当初履霜刚来,便平白遭受了鼠矢之祸。他活着时那些人尚虎视眈眈,一旦离世了...想到这里,心中一片疼痛。
“阿若,阿若...”
履霜吐了吐舌,脱了鞋钻出来,“你不瘸也找不到啊。”
窦宪为人刁悍,家中的一弟二妹没有他看得上眼的,现在却到处爱惜着履霜,手把手教她写字、画画,还亲身给她画鹞子、做各种小玩意。三公子窦笃见后不免说了几句酸话,“同胞兄妹尚不及如此呢,我看二哥有别样心机。”话传到成息侯耳中,当即命人赏了他十个嘴巴。又欲拿窦宪来责问,窦阳明忙制止了,“二公子一片美意,侯爷可别冷了他的心。”见成息侯皱着眉,不觉得意,他低低道,“侯爷可曾想过,一旦您老了,四女人该如何自处?”
两人鬼鬼祟祟地回了府,依原样翻了墙。窦宪正拍着肩上的土呢,俄然听到一声暴喝,“孽子!”
履霜见成息侯没有否定忙,磕了个头,跟着一同出去了。
履霜担忧地看向窦宪,不肯意走。他见了,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快走快走。”履霜遂乖乖地被窦阳明家的牵着回了快雪楼。
恶梦带来的伤痛仍在心中翻涌,他捂住胸口,很长时候都没法呼吸。
履霜不假思考地点头,“这么晚,大师都睡下了。”
窦宪展转在悠远的梦里,冒死地向前伸动手。
窦宪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瞎子,平白无端如何会丢了她?”
成息侯忙说甚么话,“定是这不肖的孽子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