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踌躇好久,终究还是说,“回殿下的话,那白菇,底子不是小人们采买错的。是,是太子妃亲身来传了话,说是那种菇很鲜美,指导了小人们去办的...”
那几人见势不好,俄然调转了身材,朝着履霜叩首,“求太子妃救救小人们!求太子妃救救小人们!”
那几人早已得知了殿中的变故,现在见几位至尊都紧皱眉头,更是如临大敌,心中惊骇,一个劲地叩首,“小人们都是偶然之失。还望陛下、皇后、各位大人宽恕。”
只除了小部分人环境不太好,被抬到偏殿里去了,等着太医煎解毒的汤药给他们喝。比如梁良娣,比如东平王妃。
履霜一哑,答不出话。只得跪下道,“臣媳自嫁入宫中,一贯恪守本分。何况本日亲贵云集,不管做错了甚么,都是臣媳这个仆人翁的不是。倘然父皇母后不信臣媳的为人,但也请想一想,臣媳是否真的如此笨拙。”
王福胜欠身应下,急仓促地出去,带了人出去。
这场景落出世人眼中,无端令人起疑。
皇后第一个道,“有甚么话,趁着本宫和陛下在,你们无妨直说。”
小宋良娣嘲笑着扫视他们父女,“殿下虽是东宫妃,可至今无子,所谓名头不过是空架子。她如何能忍耐将来的太子之位落入妃妾之子手里?!”
终究,竹茹先突破了沉寂,安慰道,“殿下别怕。圣意只是一时被蒙蔽了罢了,此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小宋良娣嘲笑了一声,走上前来,“实在臣媳从用饭起便有疑窦。太子妃一贯不爱口腹之欲的,行事又端方。如何此次为了庆儿的生日宴,如许浪费?巴巴地找了这很多可贵一见的食材来。现在想来却明白了,是在袒护这白伞菇呢!”
圣上点点头,“看来是弄错了。”转头对王福胜道,“你把此次出外采办的人,都叫来。”
皇后失声道,“天然带毒?”
但他身后的另一个采买人却道,“头儿!太子妃如许害我们,我们还要为她保守奥妙么?”
她步步紧逼,语意凌厉,履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干脆申令嬅仓促地过来了,跪在她中间道,“臣媳愿信赖太子妃并为她作保!太子妃自嫁入东宫,一贯善待我等,她不会做出这类事。请父皇、母后明鉴。”又道,“父皇母后可还记得方才太医所说,这白伞菇是带着剧毒的?本地多有不懂事的孩子采摘了食用,是以死去一事?可本日大师吃了,却仅仅是腹痛。可见几个采买人说的话有伪,这菇并非太子妃特地寻来,而是他们不知从那边得来,见出了事,栽赃到太子妃身上!”
她心中尽是痛苦和不甘。但圣意已定,已然是她说甚么都有力转圜的了。只得在世人鄙夷、气愤的目光下,被王福胜请着归去了。
履霜攥紧了手,看着她,问,“良娣是指责我欲毒杀妃妾季子么?”
出了如许的事,天然是要先禁足的。
太子踌躇半晌,也替她说,“太子妃为人一贯谨守本分,这事...”
太子亦眉头舒展,指着梁良娣和东平王妃的桌子道,“阿玫和四婶用这道菜用的最多,现在公然中毒最深。”
太子沉声道,“此次宫宴,各席上的菜式、茶点都是一样的。又是尚食局同一做出来,差人送过来的,以是...”
但圣上约莫是被小宋良娣的言语打动了,竟是对峙道,“谁都不必说了。王福胜!”
履霜听的神采淡然,也有力去禁止。还是竹茹平静,出去呵叱了她们,一个个都赶到了内里去。
见本来喧闹混乱的局面,逐步规复了先前的安静。不知是谁,第一个摸索地问,“臣方才恍忽听太医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