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桌案中间,她缓缓地磨着墨,先是顺着十圈,再是逆着十圈,周而复始,谨慎翼翼地制止喷溅出来。磨墨她不是第一回做,但来书房倒是少之又少,大多数是在寝房,饭后他会动动笔消食。在这里她不免有些胆怯,桌上纸张小册庞大,是公文罢?她将手腕慢了下来,唯恐肇事。
侯爷目中赞美,可心中亦有苦涩:“偶然候哪能由得你做主。罢了,晓得你要合离,我本筹算拦,为的就是将来,佟尚书如何也是三朝元老了,若生不测,你还能希冀他救你一救。不过......如果文家的话,也可。不管谁得政,朝廷亲倭一事都不会窜改。这么一瞧,文家似是更好些。你本身决定罢,我不插手了。”
豆儿点点头,接着又攒起细细的小眉头,眯着眼睛有些担忧,先是指了指碗里的几个绿油油鼓囊囊的豌豆,又回击指了指本身,哼唧道:“哦,但是......我是豆儿,那些也是豆儿,我如果吃了那些豆儿,那我这个豆儿是不是也会不见了啊?”
冯元笑了笑,瞟了她一眼,搁下笔,回身牵过她的手来,拿指腹在那白净手背上缓缓摩挲着,视野在她与那画之间穿换,挑眉道:“你感觉这画如何?”
说这番话时,他是虎视眈眈盯着她看的。请愿、热诚、抨击她,还是仅仅只是不满佟家做法?话刺耳,神采不善,若不是绿莺的错觉,那么冯元就不是说者偶然,他是用心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哪能再持续,时候仿佛还来得急,再找机遇罢,今儿他看起来心气不顺。
小厮返来禀报:“侯爷,大老爷又去赴太子的宴请了。”
“侯爷言之过早了,咳嗽罢了,没准皇上就长命百岁也说不准。另有,儿子谁的宝也不押,只尽忠皇上一人,谁得了宝座,又与我们有何干系,那里就能沦落到要靠外人援救了。”冯元的确想扶额了,他虽想往上走,但也不会顺从,他冯元莫非还能成为阶下囚?再说,娶妻,可不是奔着岳家强弱去的,时候妄图着女人背后的权势,那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到底出了何事?侯爷是有甚么要交代儿子做的?文家但是有何不当?”冯元腰背前倾,明显有些急了,经历了太多,天然有着对危急的敏感。
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