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固眼眶通红，五尺多高的男人活得憋屈，在外头受了气，干一架，不管是打人还是挨打，总归是个宣泄路子。在家里，佟老夫人是嫡母，他是儿子，一个孝字压在头上，他如勇敢替亲娘出头，天下都不会放过他，悠悠众口如同利剑。
“还是要好好维系干系的，今后能够也用获得，宦海四通八达，谁跟谁都有点大大小小的联络，能够在你不晓得的时候，谁跟谁就已经搭上梯子了，人脉不嫌广只嫌窄。但饶是如此，我还是秉承不远不近、不过分厚交但也不获咎人的信条，只保持个点头交最好。”
“哼，怪不得这么泼呢，打人扑人的。你之前不是对那小孀妇爱得死去活来的么，把稳肝一样宝贝，这才多久，就负上了？”冯元望着他，没好气道。
佟固奉告他：“我爹是挺活力的，把老夫人狠狠骂了一顿，呵呵，说她母女二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没去你家登门，是一个好面子不想去，一个身子不爽想去去不了。不过啊，合离他们是都不同意的，你晓得的，人一到年龄，脸面看得比命还重，我爹更是。可这事儿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以是也晓得该来的都会来，也便认命了。”
冯元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毛，俄然一把从她手中夺走帕子，往身边随便一放，懒得看她一眼，挥手赶人。
在一些男人眼中，这里满是销魂，而冯元看了，只一个字：俗。的确俗不成耐。
嘴上再是不承认，贰心内却与佟固的话不谋而合，得给绿莺点色彩瞧瞧，好好敲打一番。低头嗅了下衣衿上的香粉味儿，还好，仍然浓着，没散，这才是他今儿来这肮脏地儿的真正目标。
“实在她刚开端也不乐意跟我，总想着我能明媒正娶她，可别说我已娶妻，就是以我二人的身份，也是笑话嘛。这不，别别扭扭了几个月，比来才诚恳认命了。我揣摩着她出身明净，我爹应当能同意，过些日子就纳家来，到时候还望姐夫来吃杯水酒啊，哈哈。”
如梅看着他，强作委曲道：“本来大人看中的是奴家的手帕子，奴家虽心内失落，却也是幸运万分的。”
“姐夫又乱来我，这还没春暖花开呢，猫儿叫甚么春。”佟固酒意上头，打了个酒嗝，还不忘当真改正。
说到最后，已然是咂舌不已，别说多烦人了。
不过，冯元紧接着皱眉，面色有些不善：“女子闺名也是能随便叫得的？”
可还没等她近身呢，那人便连瞅都不瞅她，只冷声扔下一句：“下去罢，这不消你，手帕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