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狞宠记 >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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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晓得了!”绿莺食指戳她额头:“是好是坏都在你说,这日子仿佛不是过的,都在你嘴说的似的,那么轻易呢!有些东西哪是靠说就能说得清的呢。”

他态度这般,绿莺如何能不明白,知他不爱听,可又有甚么体例。沉默半晌,感觉也没甚么再可说的,她起家告别。

吴清看她神采发白,心便软了些,再一想到这一别离不知何日再有相见机遇,赶紧起家,哈腰作缉红着脸惭愧道:“对不住,你别气我,方才是我不好,你可莫要气坏了身子,不然我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如何?”绿莺见她眼冒星星,话里有话,遂挑眉道。

一见她进门,冯元便眼睛一亮,腾一下起家朝她迎过来,嘴里连珠炮一样体贴着,煞是亲热。方才院中几步路,绿莺想了几个场景。想到她一进门,他会不会一杯子砸过来,或是一巴掌挥过来,再或是迎头来根绳索捆她,想了各式,却独独没有推测他会这般作态。

“喝些茶暖暖胃罢。”她一向静悄悄的,像座雕像,吴清抬开端看她,用手指了指她面前的茶。她终究动了,伸脱手探向茶杯。他便顺势去打量她,目光贪婪,带着两年的绝望和将来漫无边沿的有望。脸儿比畴前丰润,气色也好多了,眉宇间比却畴前沉寂成熟。面貌更盛,性子却没了畴前的调皮。当年一个圆子便能让她笑如银铃、眼儿弯弯似新月,现在连与他相见,竟也没让她起太大波澜,他忽而有些惨淡。是为人母的窜改,还是赋性没变,只是在他面前才冷酷寡言?

这事绿莺早忘了,她知朝廷俸禄未几,他到时候一个七品官多久能攒下百两,便说不消还了。他竟不肯,她知劝不住,便不置可否地点了头,与他道别后下楼。

旋木楼梯传来她的脚步声,吴清只盼着慢些,再慢些,即便不说甚么话,能与她在一幢屋子里共同呼吸,也是好的。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了,他像疯了似的,一下子冲到窗边,一把推开,北风中,只来得急瞥见她哈腰钻进小轿时的一截脊背。跟着肩舆远去,这一幕竟与影象中桐花冷巷的那幕重合――

若在畴前,绝对是四目相对,脉脉不得语。可此时,一个低头,一个看杯子,相坐无言,倒有些暗澹了。

绿莺也没抱多大但愿,谁知那人竟头也不抬,只轻飘飘说了句:“《天工开物》(五金篇),左手五排五行第七本。”

绿莺摇点头,感喟一声:“我不怪,我如何会怪,是我负了你,该我说对不住你才是。”

绿莺感觉心伤酸的,像是掐碎了一整串未熟的青葡萄。她端起茶碗,热气蒸腾,茶香余韵,水顺着嘴唇流往喉管,最后津润到心肺。直到嘴巴里重新干枯,才朝他望去,像个老友般轻启唇瓣:“好几不见了,你......还好么?”说到底,不管难堪到如何程度,见到他,始终都是让她欢畅的。

深吸了几个来回,这场仗,即便再是惊骇,她也仍得去打。果断地迈着步子,转眼到了门前,一掌推开,她满面寂然地走了出来。厅中那人穿戴孔雀补官服,头顶乌纱帽被端方摆在中间八仙桌上。即便是坐着,整小我也从里到外透着严肃,似山一样巍峨。明显早早便来了,官服却不换下,是想给她上马威?

嫌恶地将这本朝本来的空格塞归去,她转过身,饶了一排架子,打眼扫向头顶。胡粉是上妆用的,连讲妆容的书里都没描述它的特性,再去找别的书类,如同大海捞针。她扭过甚,随口问了问坊主。书坊仆人是个年过四旬的儒雅男人,蓄着美髯。此时正端端方正席地而坐,边品茶香边卷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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