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戚氏被阿谀的欢畅,妯娌二人亲亲热热地到了小巧阁。
丁佩只当她没想起来,低头考虑道:“便是本来太太让小人查的的阿谁丫环绿莺。”
冯戚氏揉了揉眼,还是不肯定,拍了拍身边的人:“弟妹啊,那人侧脸我如何瞧着似是小叔啊,你瞧是不是?”
冯佟氏一声叱呵倒是唤醒了冯戚氏,她瞧了眼门外渐次多起来的围观百姓,面皮涨红,扯扯冯佟氏的袖子,低声道:“弟妹,想必有甚么曲解,还是家去罢,到时你问你家老爷便是,莫要胶葛了,忒丢人了。”
宋嬷嬷先头另有些莫名,待将这番话在内心转了个来回,才瞠目:“太太是说老爷将这小巧阁......”
她面上淡然,心内却气血上涌。虽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可冯佟氏就是感觉那人定是那外室无疑了。一身绿裙,只瞧个侧影也掩不住那一身丰腴,满汴京也寻不出几个这般肥硕的。
佟固一咧嘴,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喜庆:“是,姨娘生了个五斤一十四两的大胖小子,爹爹乐得跟甚么似的。”
冯元瞧她磨蹭,便伸头往匣子里头瞧了眼,皱皱眉朝那掌柜一挥手,“拿上好的出来,这些玩意儿咱瞧不上。”
她兀自生着闷气,冯戚氏未瞧出不对劲,兴冲冲道:“弟妹啊,我们去趟小巧阁罢。我们璇儿针线不顶事,嫁衣都绣了整年了,你借我几个绣娘,也好教教她。”
“是,是是。”那掌柜笑得一脸褶子,谨慎翼翼地捧出个半尺见方的梨花木匣,将盖一启开,里头的确有几样宝贝。绿莺一眼瞧见里头的一支步摇,拈起离近了看,簪身是实金的,簪尾是朵殷红的百合,流苏是鲤鱼状的羊脂白玉制成。
冯佟氏一听这话,也忘了本身正活力呢,心内对劲,嘴上却嗔道:“大嫂这就见外了,你跟我谁跟谁,我家的不就是你家的,你说说,哪回你去收你银子了?还不是跟你自家的一个样?”
“这......”掌柜难堪,那人是你家老爷的相好啊,我若奉告你我不是嘴贱么。
正说着话,屏风忽被人从外推开,冯元不悦,扭头望去,只听那人惊呼:“姐夫,真的是你?”说完便退了出去,似是与邻桌交代几句后才出去一屁股坐在冯元身边。
将宋嬷嬷的宗子丁佩唤来,叮咛了一番后,那人应了是便快步出门去了佟府。
“哈哈哈哈。”冯佟氏笑出了泪,用帕子拭了拭,手拄着腮歪在圈椅里,“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咱家这位老爷还会穷到卖铺子度日。”
俄然,六合开阔,浑沌隐去,屋里亮堂起来。掌柜托着匣子,夜明珠如月娘普通,莹莹光辉灿若银河。
三人进了一间小堂屋,春巧从外头将门掩得严实。屋里似是没有窗,此时灯也未点,暗成一片。绿莺有些骇怕,紧紧抓着冯元的衣袖。
冯佟氏只能无法点头。
回府后,没顾上喝口茶她便将冯管家唤了来。
“嘿嘿,这个倒是个好物,瞧那百合,是用极品血玉雕的,栩栩如生。”掌柜搓搓手,摸索道:“这支百合血玉步摇老爷若相中,二百五十两银子便可买走,这但是人间独一的一支啊。”
顿了顿,她又捂嘴一乐,恭维长嫂:“你们大房分的东西才好呢,瞧那郊野的地步,挖出多少宝贝来?这一比啊,小巧阁算甚么?”
是卖了?为何要卖?还是送人了?送给谁了?
夜明珠是有市无价的玩意儿,一来高贵,二来罕见。莫说绿莺此时正希奇望着,连冯元亦是未曾见过。此时一瞧,这珠子约么两指宽,乳白浑圆,微光莹莹,透着一股子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