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谁，对不住，弟实在不该如此说嫡母，真是大不敬，请姐夫宽恕则个。”
瞧了眼醉得人事不知的绿莺，冯元将她打横抱起，由下人带路去了客房。
此时的冯府，正厅燃着香炉，掌家太太冯佟氏正慢悠悠地品着热茶，宋嬷嬷快步走进屋。
冯元这内弟姓佟名固，字子坚，待人诚心性子利落，两人一向相处得极好，此时不免对他语重心长些。
佟固猛地刹住话茬，脸涨得通红，他俄然想起来，本身的嫡母不就是面前之人的岳母大人？！
姐夫不嚷着家去，佟固的心落了地。瞧绿莺兀自木怔怔地杵着，他冲红莲使了个眼色。红莲会心，一把将她往冯元身边推去。绿莺始料未及，一下子扑进了冯元怀里。
后一人身条倒是少见，煞是娇媚丰腴，身着凤尾绿裙，肤若凝脂，杏眼桃腮，头顶步摇上的红玛瑙流苏跟着步子摇摆生姿。
“但是要爷也似那般喂你？”冯元脸一沉，用下巴点了点佟固那边。
佟固内心为这绿莺喝了声彩，好一个鲜艳动听的小娘子！
“哎，姐夫你可真冤枉弟了。你有所不知，弟那嫡母没事儿便在我爹跟前说弟的不是，本来不大点儿的小事她也能说成是杀人放火。我爹不分青红皂白就发作弟，弟气不过才偶尔顶撞的。”
提起嫡母，佟固是牢骚满腹。夹了一筷子烧牛肉，他起了话瘾子，“就如上元那日，弟与张孔璋几个去吃酒，孰料孔璋不知为何与个老翁起了争论，两人还动起手来，弟几个便去劝和。”
佟固到底幼年根柢浅，已然有些醉了，正与红莲调笑，两人嘴对嘴地喂起酒来。
红莲将酒满上，他举着酒盏，正色道：“姐夫一席话让弟豁然开畅，弟还见天儿地抱怨爹爹，可真是罪该万死，多亏姐夫敲开了弟这木鱼脑，弟敬你。”
都是为官的人了，还这般没仪没表的，冯元警告地瞪了内弟一眼。望着脚下的绿莺，他亲身将她扶起后揽在身边。
“奴婢绿莺，给二位爷存候。”嘴角梨窝隐现，声儿有些羞怯，说完便垂下了头。
把冯元强按下后，他才说：“弟晓得你洁身自好，姐夫放心，那女人冰清玉洁着呢。你就瞧一眼，若瞧不上便罢了。另有，弟这宅子又不是没屋子给你住，你非折腾归去做甚么。”
夜已深，红莲扶着佟固回了房。
佟固拦道：“姐夫莫急，你平时对弟多有关照，此次又帮了弟天大一个忙，今儿弟要送你个谢礼。”
吃了口酒润润喉，“本已将他二人拉开了，谁知孔璋竟趁弟几个没留意取出匕首刺了畴昔，那老翁当场便一命呜呼了。哎，你当时不在汴京，这事儿闹的极大，弟那嫡母晓得后竟跟我爹说孔璋之以是犯下命案乃是弟撺掇的，六合知己，跟弟有甚干系？”
听着劈面不时传出的亲嘴儿咂舌声，绿莺羞赧地垂下眸子。正如坐针毡时，忽地满满一盏酒递到她嘴边，烛火将酒面映托地波光粼粼，心底再不甘心也不敢回绝，没成想吃过后那冯大人又递来一盏。
瞧姐夫要走，佟固赶快起家拉住他，“姐夫且听弟几句。”
“老奴正要与太太说，方才老爷打发德冒家来，说是有些吃醉了酒，今儿便在大少爷的别院歇了。”
“噗嗤”一声，佟固没忍住，拍着大腿跺着脚，乐得差点没嘎一下抽畴昔，一脸嬉皮道：“还饶命，我姐夫又不是阎王爷，这般美人儿竟是个耗子胆儿，风趣啊风趣，哈哈哈。”
绿莺脸一红，诚恳将酒吃了。她打了个酒嗝，有些含混地靠在他怀里，似是又被他喂了几盏酒，她浑身有力，只能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