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国试金榜出来后,贾家铭公然名列前茅,陈府门前报喜的人一阵吹锣打鼓,老夫人厚颜承了长辈礼,做主给了官差厚厚的红封,府中天然少不得一番希奇。
真是又脆弱又不幸。
朱定北也想不通田益为何放弃在凉州几年来的功劳,凉州同内州分歧,军将只要有才气再没有门道将军功积累起来也有他应得的报酬。
依田益这几年在凉州军的表示――特别是他在羌族匈奴联军攻打凉州时立下的军功,可谓是前程无量,实在没有需求走一条弯门路。他与老侯爷设法不异,田益此事定有甚么难言之隐。他也非常看好田益的潜力,更重的是此品德性极佳,不因困厄境遇而自苦,极其自强但也没有朴直过分回绝朱家的美意。
朱定北和宁衡将贾家铭送入考场,便回转回府,对于贾家铭的心态他们不担忧,只要不出不测,这一次国试一甲有他一席之地。
现在可算好了。
但当着贾家铭的面他也很多说甚么,反而是贾家铭叹道:“听言那老者家中也不算敷裕,如果此番名落孙山,家中多年支出便付诸流水了。”
也不知是否运气使然,两世兜兜转转,六公主还是逃不开远嫁宁州的运数,这或多或少让朱定北内心有些不舒畅,对朱家人是否能走出运气的掌控产生了一丝摆荡。宁衡看他神采,还当他是舍不得那擦肩而过的姻缘,也跟着闷闷不乐了一阵,幸亏朱定北很快便调剂美意态重新展颜,这才算挽救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少年郎。
插手国试的秀才郎们三日以后才从考场中走出,有些许人是被抬出来的,朱定北和宁衡在场外冷眼旁观这些人或痛苦或高兴的神情,走马观灯普通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贾家铭现身。
很多人感念他的固执和心志,朱定北听罢却很有微词。
“另有九日才张榜,你无妨随我阿爷出城逛逛?”
老侯爷道:“没想到田小子这么心实,让他屈就在这些歪瓜裂枣里倒是可惜了。”
田家的事固然是老侯爷的祖父辈旧事,但他多少心中过意不去,一向留意田益想着帮他一把,只是田益非常有出息他也没有脱手的机遇。但帮不上忙,也断不能让他在朱家军手里受了委曲。
“嗯。”他点头道,“秦阿爷也在,你尽管去登山,打猎烧烤都随他们。”
贾家铭听了也没回绝,换了一身便利活动的常衣就跟他回镇北侯府,与老侯爷一道出门去了。
是钱悔的信,内里还是另有董明和的夹私。两人都说了一些东南水寇现在的环境,且不约而同地表示没法插手徙军前去鲜卑特训的遗憾。
六公主离京以后,朱定北多少松了一口气,他可对这个心机实足的女人敬谢不敏,她一日不嫁他便一日都不放心。
他口中的田小子,恰是与朱家有过渊源的从交州田家走出来的一科武状元田益。这些年他们断断续续地保持着通信,老侯爷回京后不久还曾收到过他的慰劳信,非常故意。
当日十里红妆,宫中送嫁的步队足足送出洛京十里才转头,且公主殿下的车马嫁奁足足有二十几车,又有天子亲派御林军护送,场面非常壮观也足以让人信赖让这桩婚事将如开首这般美满,成为一时嘉话。
朱定北想了想,还是道:“事已至此,既然阿爹赏识他要汲引于他,我们便不要插手干预了。”
朱定北带着老夫人的补汤上门慰劳的时候,他另有些昏沉,喝了汤才算好些。
“能被你阿爹瞧上眼的人,你五叔必定也不会看走眼,让他一个好苗子去新军那边改革甚么呢?乖孙儿,你说,他是不是碰到了甚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