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也晓得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好道:“阿衡,我们的人这些日子可要盯紧一些,免得天子老儿俄然来一个杀鸡儆猴,到时候匈奴王围魏救赵,我们可就吃大亏了。”
血脉相通。
朱定北冷哼了一声,“远宁侯府谢州牧应当不陌生吧,马源老儿挖了隧道与你那乌龟爹私会,没成想暴露马脚竟然不吝烧毁书房差点把命搭出来。呵,传闻马太傅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神态不清,当真不知是那烟瘴吸多了,还是有人想要他的命。不幸他马源为你们父子为奴为婢这么多年,乃至给你们养儿养孙,到头来落得这个了局,也不知,那些亲信翅膀看了,是否会心寒呢。”
谢永林浑身一颤,死力袒护本身眼中的惊奇却还是露了秘闻。
圣心难测,毕竟是一个变数。如果他果然在远宁侯府的暗道里查出了甚么了不得的事情,哑忍不发,就等着一击即中清算甚么人而打草惊蛇,那朱定北这一局就得颠覆重来。
天下同姓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可他们早已有了分歧的血脉,相互之间通婚自在。不过是最后几代有这个顾虑而绝了宁家皇后的子嗣,厥后宁家的财产越来越大,这个不成文的端方便就此传播了下来罢了,宁家永久不能成为天子的外戚,这是宁家与皇室的默契,也是他们相安无事的底线。
不过转而想起宁家人的出身,朱定北还是有些感慨:“怪不得宁家的皇后不生子嗣呢,你们毕竟与皇家……”
他已然晓得答案。
但可惜,没等他有甚么行动,远宁侯府便因夜里失策焚毁了远宁侯书房,他的人过后再去探,公然那条暗道已经被填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朱定北听出他话中的意义不由哼了一声,他朱家可不兴这番论调。
宁衡点头。
这悄悄从他口中透露的字,完整带走了谢永林脸上最后一丝赤色。
谢永林神采剧变,下认识地捏紧拳头,可不待他辩白,朱定北已经自顾地说下去:“如果我猜的不错,谢大人的先祖便是生而六指,每一代人里都有这个遗传,包含你,也包含……右相大人,可对?”
宁衡没有将宁太后与慧清的旧事说予他知,只是轻笑道:“如此后宫风云莫测,陛下冷心冷情,对她也没有多少情分,能在这里偏安一隅总好过深陷泥沼。至于宁家,她既然嫁入皇室,今后再如何也是要安葬在皇陵的,与宁家无碍。”
右相大人。
朱定北趁贰心神混乱之际,脱手如电地扭住他的双手,细细看他的手骨,在谢永林挣扎的时候便顺势松开。
自从远宁侯世孙马超“死”于江海以后,远宁侯便一蹶不振,入了冬身材每况愈下,往年还常常在外走动,现在是待在侯府里大有深居简出的意义。这一次失火便是因为他本身神情恍忽而形成的失误,若不是府兵办事得力搏命把他抓出火场,恐怕连他本身都要葬身火海了。
朱定北见了总算规复了笑容,“能惊到谢州牧是鄙人的幸运。”
朱定北自顾自隧道:“日前传闻匈奴王得了一个小儿子,未足月就死了还没被丢到草原里喂狼,而是十二分谨慎地送去了你们的祖地安葬。我实在猎奇,就让人撬了他的坟,成果……呵呵,却让我发明一桩风趣的事,谢州牧可愿一听?”
宁衡点头:“那第六指保存非常完整,也与那孩子一同下葬,可想而知并非因为视作不详而砍去多余的手指,反而更像是……”
他语含愉悦,谢永林防备地看着他。
孙大不中留喽,宁衡那孩子体贴全面,今后啊,她操心的机遇就越来越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