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凑过身子来看,随即便赞叹不已,“蜜斯,您画得真好,十公主倒像是活的似的。”
这声“傻丫头”连绵悠长,似感喟似低喃,似轻唤似感慨,却隽永般地印刻进了灵珑的内心。
灵珑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作画像,她也感觉非常对劲。墨连画送来的画纸和墨彩都有剩,她便用来为墨连玦作上一幅也是好的。
灵珑乖乖地铺平小手,冷静地感受,这个位置离着心脏太近了,她仿佛能清楚地触碰到墨连玦的心跳,那带着震颤和欢愉的心跳。
“蜜斯,该用膳了!蜜斯!”
提起墨连画,灵珑便忍不住感喟,惯常看着她研讨棋局,只当她是个耐烦极好的人,这会子对着每日一封的加急函件,倒真真令她大感不测。她竟不知,墨连画是如此动静皆宜的性子。
墨连玦看着灵珑还是红肿的眼睛,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见灵珑抽泣,也是他第一次为旁民气疼。他从不晓得,有一天,他还会为娘亲以外的女民气疼。
石桌上有一碟子鲍螺酥,是墨连玦见她爱吃,特地让人从靖王府送来的。
冰儿完整不睬会灵珑的抗议,尽管拣着软烂的鱼唇并奶白的汤汁装了一大碗,然后便坐在灵珑身侧,欲语还休地看着她。
灵珑天然晓得墨连玦这“旁人”的所指,却用心挠了挠头曲解道,“啊?不能为旁人画像吗?那连画如何办,梅菲儿如何办,我但是承诺了她们,要替她们作画像的!连画倒也罢了,她是你mm,你去替我求讨情倒也罢了,可菲儿姐姐那边呢?孟公子生辰宴上,我但是当着世人的面儿,亲口承诺了要同姐姐郊游作画呢!”
灵珑不知这是何种情素,亦不知该如何回应,低头瞥见墨连玦的手臂,便鬼使神差般地解释道,“墨连玦,我未曾帮别人作过画像的。”
------题外话------
灵珑闻声冰儿的低唤,便从思路里醒了过来。她低头看了眼石案上,忍不住点点头,这画,她总算是画完了。这是她为墨连画作的画,这丫头抉剔,还特特命人送了御用的画纸和墨彩来。
灵珑低头看着自个儿白净的小手,映托在墨连玦墨蓝色的衣衫上,莫名感觉,这行动里含了很多虔诚,让她那颗小小的心儿如同浸在温泉般,飘飘乎乎,悠悠荡荡。
灵珑想起墨连玦的霸道,想起他抱着她的身子要她包管,包管只为他一人画像,包管她的眼里只要他,便忍不住羞赧地红了脸颊。
墨连玦点点头,渐渐摩挲着灵珑的小手,沉声道,“不准你为旁人画像!”
这会子,墨连玦终究晓得灵珑在戏弄他,可他并不感觉气恼,反倒将灵珑的腰身朝着他广大的胸膛拉了拉,将头颅靠在灵珑的肩颈上,悄悄地喊了声“傻丫头。”
灵珑愣,到底不能忽视冰儿全部早上的繁忙,只得乖乖地伸出小手,拿起汤勺,一勺一勺地喝起了汤。
灵珑伸出小手拈了一块,一边吃着一边朝餐桌而去。
冰儿和兰儿看得心焦,却也只能转悠着瞎焦急。这会子见灵珑终究画完了,便觉得灵珑会安息些光阴,立时便跟着欢畅起来,“兰儿,去取十公主送来的蜜酿梅子酒来,给蜜斯解解乏”。
这下子,灵珑更来劲了,她转了转眼睛,直接跪坐在墨连玦的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颈,难堪地说,“如许啊,我本筹算率先为你作一副画像的,你既不喜好,那便不作吧。”
那一日,灵珑在靖王府逗留了好久,直至午膳时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墨连玦挑了挑眼皮,捏了捏灵珑的小脸,感喟道,“不准为男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