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听着冰儿的担忧,笑得眯起了眼,“姐姐,珑儿未曾感觉你惹了祸事,倒因为多了个实心眼的姐姐打动欢心。”
府里丫环主子不免出缺东少西的时候,便常求了角门上的男丁帮手采买,这福满便在丫环主子跟前混了个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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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本日到底打动了,若当时挨了灵华非那一巴掌倒也罢了,左不过肿上几天,好让对方也出了气。她跟着上一个主子时,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于她而言并没多大干系。
兰儿的哥哥叫福满,在角门被骗差。
可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灵珑点点头,“真的!”
灵珑笑笑,对这位自负自爱的老嬷嬷,更多了几分恭敬。
兰儿看着那银锭子有些心动,那但是五两银子啊,顶她和哥哥两个月的月银,可她想着祖母的叮咛,有些踌躇地歪着脑袋问,“真的吗?蜜斯,您真会叮咛哥哥做事吗?”
“姐姐,兰儿为了替我摘花儿跑去找福满,你为了替我出头不顾自个儿安危,于灵珑而言,这皆是姐妹之情。灵华非是何人,是杨玉燕的独子,是灵紫凝的弟弟,就算没有本日之事,他们母子便能放过我吗?”
灵珑呼口气,暗道终究打发了一个。
兰儿和福满年幼便父母双亡,端赖在丞相府当差的顾嬷嬷一手拉拔长大。
凑了这五两银子,哥哥便够数买地的银子了,兰儿心内欢乐,脚下的速率更加快了起来。
冰儿满脸烦恼,兰儿懵懵懂懂,只手里还攥着阿谁盛满海棠小朵儿的花篮。
灵珑从坐位上起家,携了冰儿的手便来到了坐榻上,先是将冰儿压在榻子上,接着便紧挨着她脱了鞋子,摆了个促膝长谈的架式。
可灵珑脱手了救了她,不但救了她,还将蝉儿打翻在地。
冰儿讶然昂首,看着灵珑的眼睛里忍不住潮湿,“蜜斯……”
灵珑听冰儿提起此事,便让她悄悄拿了张银票兑了银子,时不时便找机遇打赏兰儿,虽不能处理困难,到底也能帮衬一二。
兰儿吃得满口碎屑,可听了灵珑的话却并没回声,而是擦了擦嘴角,将银锭推了归去,“蜜斯,祖母说不能总要您给的打赏,兰儿替蜜斯办事是本分,哥哥帮忙兰儿也是本分,既是本分原就不该打赏的。可您不但赏了兰儿鲍螺酥,又要赏哥哥百谷千穗糕,这银子,兰儿是断不能要的。不然,祖母又要指责兰儿了。”
兰儿见灵珑看向花篮,挪着步子将花篮放在灵珑近旁,支支吾吾地说,“蜜斯,奴婢是不是肇事了?”
岂料顾嬷嬷很快便看出了端倪,不但耳提面命地警告她,不能娇惯下人,竟还给兰儿下了不准要赏的端方。
冰儿本不是掐尖要强的性子,可蝉儿见了灵珑不膜拜不可礼,反倒口口声声“下做东西”,冰儿立时便忍不住了。她被骂倒是无所谓,她是奴婢,被人轻贱惯了,可她容不得旁人欺辱灵珑。
灵珑想起方才站在海棠树下举着胳膊抒怀的呆傻模样儿,忍不住嗤笑,也难怪兰儿会曲解,若换了旁人,没准也觉得她要摘取那顶尖尖上的花儿。
冰儿如释重负,悄悄拍打着灵珑的肩头,叹口气道,“可到底……”
灵珑笑笑,将银子复又塞进兰儿手内心,还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小傻瓜,你不让嬷嬷晓得不就行了。我够了那么久够不着,你哥哥一下子便采了,省了我很多事儿,你暗里里奉告你哥哥,今后有事儿少不得要奉求他,叫他等着听我调派便是了。”
顾嬷嬷夙来俭仆,从不肯接管旁人的恩赐,可福满眼看着到了配亲的年事,银钱上到底有些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