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傻眼,却不得不寂然地点头道,“对,缨儿,你说得对极了,但是姐姐感觉你当众戳穿姐姐,让姐姐感觉很丢脸面,以是,这蝈蝈,你卖力帮姐姐卖掉,但是一文钱也不能拿!”
灵珑笑笑,她本是用心折腾墨连缨,好叫她下次再也不敢惦记抓蟋蟀的事儿。可她眼看墨连缨明显想笑又冒死哑忍的小模样,到底于心不忍。
世人呆愣当场,孟之郎却摇着折扇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快来看,看看我们贤明神武的靖王爷,噗,靖王爷,叨教这蝈蝈几文钱一只?”
“嗳!”
灵珑眼皮跳了跳,她发愤要做窈窕淑女,要做大师闺秀,断不成日日陪着墨连缨斗蟋蟀玩。她开口便要回绝,可看着墨连缨眨巴着大眼睛的要求样儿,到嘴边的话立时就变了,“好啊,缨儿,你要几只?”
灵珑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摸了摸额头,嘟嘴辩白道,“你本就驶冷酷性子,那里来的好申明。本蜜斯为你弟弟mm抓蝈蝈,刚好能挽救你那岌岌可危的申明。过一会子,旁人便会晓得你珍惜幼弟幼妹的好脾气,这才真真算得上有了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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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叹口气,侧过身子念叨经史,经史于她最不耐烦,以往她念着念着便睡着了。
灵珑点头,微微屈膝,跟着墨连缨出了上书房。
墨连玦似嗔似怪地骂道,一把扯过灵珑的小手,攥在手心问道,“可饿了?”
墨连缨欢畅地应着,踮起脚尖一蹦一跳地摘着笼子。
灵珑在墨连缨和墨连缨的帮忙下终究摘完了蝈蝈,她长长地喘口气,哥俩好般地拍了拍墨连玦的手臂道,“墨连玦,你本日辛苦了,我得了银子分你一半可好?”
外间传来翠浓趿拉鞋子的声音,灵珑赶紧噤声。
天气暗淡,没有月,亦没有星,只西岚宫余下几盏宫灯,于暗淡中腾跃着亮光。
灵珑取了帕子,轻柔地为墨连缨擦拭着小脸,却见一小我影从花丛深处拐了出来。她抬眼一看,不是别人,恰是墨连玦。
墨连缨嘟嘴不满道,“啊!为何丢脸面啊?蝈蝈是九哥抓的,笼子是姐姐编的,没偷没抢,为何要丢脸面,姐姐你猎奇特!”
墨连缨拎着小笼子一颠一颠地走了,这巷子上便只剩下灵珑和墨连玦。
灵珑顿了顿脚步,直觉地扯起墨连玦的衣袖,回身便朝旁侧的巷子转去,她未曾想过会有这么多人,没得扳连墨连玦形象尽毁。
灵珑背着小手,身形轻巧地走在前面。而墨连玦,向来傲慢的靖王爷,竟然浑身挂满了翠绿鲜嫩的小笼子,那笼子里还应景的收回了“极极极极”的叫声。
灵珑掩唇笑笑,推了推墨连缨的小身板道,“嗯,去吧,缨儿,若你九哥敢抢你的蝈蝈,你明日便奉告皇上去,就说你九哥送了只蝈蝈给你,转头舍不得又抢归去了,看你九哥还要脸面不要了!”
灵珑傻眼,这便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吗,算命先恐怕是也没有这么准吧,她冷静低头感慨,编排人公然也是要看皇历的。
灵珑低垂着眉眼,小身子却忍不住颤了颤。
路太傅悄悄点头,抬手指了指坐位,低垂了眉眼持续为门生们讲授迷惑。
西角亭里有很多人,墨连画与柳诗韵在对弈,梅菲儿、墨世钧等其别人则环绕四周悄悄地旁观。
灵珑莞尔一笑,利落地翻身入内,随后便轻手重脚地将窗棂放了下来。隔断了室外的酷寒,也隔断了那道笔挺高挺的人影。
灵珑笑笑,想着墨连玦从脸颊一向红到耳际的羞怯,忍不住咬着被角哧哧地傻笑,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