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世钧咽了咽口水,但见灵珑穿戴整齐,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指了指灵珑,又反手指了指自个儿,一时感觉难堪不已,点头感喟半晌,掀了衣袍闪身出去,还不忘将房门细细地关了起来。
灵珑不言不语,墨连玦当她害臊,悄悄翻开被角察看,却见小丫头早已悄悄睡了畴昔。
灵珑将瓦片悄悄挪开,但见墨连玦当真地读书,倒也不急着出来,只小手撑着下巴,不眨眼睛地盯着墨连玦的脸庞。唔,玦哥哥这般儒雅的模样,真真是极俊朗的。
一个“抬”字,早已决定了路嫣然的职位。若今后她能得了太子的宠嬖,混个侧妃已是好的,不然便只能是永久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太子妃的位置再再是不能想了。
灵珑重重点头道,“嗯,当真,珑儿现在便想睡了,飞不动了。”
墨连玦朝着窗外冷哼一声,但见灵珑羞赧,到底还是掀了被子下床。
灵珑眯眼浅笑道,“不穿,偏要等着玦哥哥暖手。”
太子皱眉,倒也懒怠辩论,朝着路嫣然淡然点头,回身便欲分开。
灵珑见墨世钧委曲的模样,不由轻笑道,“世子表哥,灵珑若没预算错,你的内息丸这几日怕要用完了。”
灵珑一听要去骑马,刹时来了兴趣,“表哥,你们要去那边骑马?带着灵珑可好?”
灵珑掩唇而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塞进墨连玦怀里道,“玦哥哥,细心让表哥吃顿好的才是”,说罢,踩着飞仙步,翩然远去,只留下墨世钧欲哭无泪中。
路太傅见路侍郎犯浑,直接将拐杖砸到他身上,声嘶力竭道,“她暗害太子的时候,怎的不想想自个儿才十三岁,瞅瞅你教出的好女儿,真真是给为父长脸面啊!”
路太傅有气有力地挥挥手,是他算错了,算错了太子的狠心,亦算错了太子对太傅府的依靠。何如事情已成定局,只希冀太子到底不要生分了太傅府才好。
太子与墨世钧齐齐转头。太子非常不耐,墨世钧却朝太子拱拱手,率先抬步分开了巷子。
手札中只要短短几个字,“孩子不留,过些光阴将人抬入府中”。那字,是那般熟谙,却又那般冰冷。
路海躬身应道,将那信笺细细封好,骑着马匹奔太傅府而去。
路侍郎不耐烦道,“然儿,你摔了这碗,另有一整锅,这滑胎药,你不管如何也是要喝的。”
路嫣然的笑容立时收敛,却固执地扯了扯唇角道,“就算不为苏荷饼,然儿见到太子哥哥也是欢乐的。”
路嫣然赶紧跟从,扯着太子的衣袖,楚楚不幸道,“太子哥哥,然儿等了你好久了,你为何不到太傅府提亲?”
路侍郎瞪圆眼睛道,“但是然儿她,然儿她才十三岁啊,父亲!”
墨连玦发笑点头,点了点灵珑的额头道,“傻丫头。”
墨连玦面色阴沉地朝着来人看去,却见墨世钧傻愣愣地立在地上,指着床榻结巴道,“九……九哥……你……你们……”
路侍郎晦涩地笑笑,“是,加了人参鹿茸等物,到底要让然儿补补身子才是。”
灵珑侧耳聆听,感受卧房内温馨下来,赶紧将被子拿下,深深地吐了口气。她翻身下床,但见矮几上摆放着热水和布巾,伸出小手细细梳洗,只她不会挽发髻,便只得长发飘飘地排闼出去。
路侍郎悠长地叹口气道,“然儿,吃了滑胎药便好好疗养,王嬷嬷会照顾你的”,说罢,掀了袍子分开了路嫣然的房间。
灵珑忙不迭点头道,“嗯,想去,珑儿好久未曾骑马了。”
路太傅舒了口气,带着几分笑意将手札翻开,顷刻便白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