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将灵珑推出度量,一边替灵珑擦拭着小脸,一边调笑道,“蜜斯,约莫一刻钟便到中午了。兰儿已经去传膳了,唯恐蜜斯醒不来,还特特叮嘱丫环用小灶温着呢。”
墨世钧斜眼看着孟之郎,虽晓得他所言不假,心中到底还是不畅快。
灵珑叹口气,将鱼嘴巴等几道常吃的菜品放下,朝着冰儿叮咛道,“冰儿姐姐,父亲、娘亲、云姐姐处各送几道,余下的便赐给丫头们吃吧。”
芬儿端着汤膳返来,但见一袭白衣白裙的灵珑俄然落下,立时吓得颠仆在地,幸亏她双手端得稳妥,不然那汤膳定要洒了出来。
灵珑重重地呼口气,如此说来,武城郡一旦溃堤,南阳郡和渔阳郡皆会遭到连累,影响的范围却不但仅是几个郡守那么简朴了。
灵珑从墨连玦身上跃下,朝着他挥了挥小手,抬起步子便朝着西竹屋而去。
墨世钧和孟之郎对视一眼,不由齐齐感喟。或许这事儿皇上早有臆断,这才调派了惯常不与官员疏浚的墨连玦前去查探。只是对于这般的查探成果,是严惩还是讳饰,皆在天子的一念之间罢了。
灵珑将芬儿扶起来,悄声问道,“常日里,云姐姐多迟早睡下?”
墨连玦轻哼道,“世钧,父皇定然会搁置不睬,除非迫在眉睫之事。本王之以是要派人留守武城郡,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真的起了山洪,武城郡毁灭之势已定,不管如何要将百姓提早撤离才好。”
孟之郎点头道,“是。颜松和颜鹤当初查探到的堆栈,便是曹县令用来盛放条石和木桩的处所。只不过那条石并非满是远山石烧铸的,竟是掺杂了很多砂石和泥浆。”
灵珑未曾言语,只揽紧了墨连玦的腰身,冷静地闭上了眼睛。
墨连玦见她吃得苦涩,不由浅淡地勾了勾唇间,叮咛颜松再去烫一壶梅花酒,回身便与墨世钧和孟之郎围坐在了石案旁。
墨连玦拍了拍孟之郎的肩膀,非常慎重道,“之郎,恐怕你要立即返回唐县了。”
灵珑摸了摸家雀儿的头颅,闪身便回了卧房。
三人正在皱眉深思之际,却见一只家雀儿扑楞着翅膀而来。
墨连玦的话没有说完,众大臣却皆听懂了,若然不是,这般欺上瞒下、贪赃枉法、置百姓存亡于不顾的官员,却不得不严惩了。
灵珑盯着炊事咽了咽口水,唔,虽说府里的炊事也不错,到底还是醉香楼的好吃。
墨连玦点头,持续问道,“曹县令的上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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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儿警省抬眸,灵珑立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便指了指窗外。
芬儿抬眸看了看窗棂,悠然感喟道,“常日里约莫二更天,这几日倒是劳累得晚了些。”
孟之郎本筹算抓了那家雀儿逗趣,却见它直接落到了墨连玦摊开的手掌心,还似娇似羞般蹭着墨连玦的手腕。
工部尚书李兰山凝眉叩首道,“皇上,吴侍郎天然有督查不严之怀疑,但是他的申述却也不无事理。江湖云游人士,世外高人是有,可招摇撞骗的也很多,臣发起,还是刺探清楚的好。”
少时,那家雀儿便扑棱着翅膀奔东南边而去,灵珑也毕竟疲累地睡了畴昔。
灵珑难堪地笑笑,拍了拍芬儿的小脸道,“且去吧。奉侍云姐姐喝了汤膳,便早些安息。”
芬儿虚软地起家,嘟嘴抱怨道,“唔,蜜斯,奴婢没摔着,奴婢是吓着了。”
月光垂垂隐退了,却堪堪暴露半边角牙,与那漫天的星星遥相照应,倒真真是夜观星象的好机会。
灵珑眨眨眼,忙将芬儿扶起来,体贴肠问道,“芬儿,可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