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烦恼地捶了捶床榻,皱着眉头细细回想,却只能想到墨连玦将他丢下草垛狂吐时的一幕,其他的事儿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太子撇撇嘴,看着路嫣然温馨的睡容,顿觉非常烦厌。
灵珑惊奇地眨眨眼,但见惯常冷峻的墨连玦,这会子竟是此番风骚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玦哥哥,快,快把矜持收回来,一会子掉在地上,就捡不起来了。”
路嫣然畅意地神驰着,快意却满脸焦急地回禀道,“蜜斯,门房说太子叮咛了,不准您出府去,也不准您与外人打仗。”
太子掀了衣袍分开,蹲在门口值守的快意赶紧站起来施礼。太子只是淡淡一瞥,没有任何叮咛便分开了。快意讶然,赶紧奔进卧房内,却见路嫣然埋进棉被里,嘤嘤咛咛地哭着。
墨连玦愣,略微沉吟半晌,终究明白灵珑是笑话他狂放。他朗声而笑,干脆清了清喉咙,用大掌托起灵珑的下巴,故风格流地磨蹭道,“喏,珑儿,此番如何?”
灵珑哧哧地笑着,“唔,银子便银子。与珑儿普通的爱好。”
墨连玦略微满足后,伸出拇指悄悄抚摩着灵珑微肿的唇瓣,唇角轻扬道,“珑儿,可学会了?”
如定见路嫣然欢乐,忙脆生生地应了,扶着路嫣然回西岚阁而去。
与前次普通,墨连玦才抱着灵珑翻进卧房,烛灯便垂垂亮起。墨连玦将灵珑细细安设在榻上,朝着冰儿微微点头。待冰儿屈膝施礼后,墨连玦才掀了窗户翻身上了屋顶。
且说太子从路嫣然房里出来,竟是直接到了净房里。他讨厌路嫣然,天然受不了身子上感染着路嫣然的气味,只拿着帕子大力的搓洗着。太子正在愤然,路生却在内里拍门道,“太子,路姨娘回了西岚阁,说是要极品血燕补身子。”
墨连玦见灵珑娇滴滴软绵绵的模样,忍不住跳了跳眼皮。他深深地压抑着心中的悸动,将灵珑揽进怀里大力揉了揉,很有些气急废弛地龇牙道,“乖,珑儿,今后不能如此乱学乱花。不然,本王发誓,再不会与你淘换那劳什子的话本子了。”
十个月后,费蓝扎生下了一名男婴,五官长相虽与乾帝有多少类似,那眼睛倒是像极了费蓝扎。乾帝甚是欢乐,抱着那孩子爱不释手,当场便赐名为墨连玦,预示美玉、珍宝之意,可见乾帝当时对墨连玦是多么的宠嬖。
路嫣然妖妖娆娆地甩着帕子,顿觉日头照得极好。她方才差点被太子唬住了,觉得他真的不在乎祖父的怪责,岂料一个回府的行动便立时分晓,太子到底还是在乎太傅府的,不然也不会禁止她回府告状了。
厥后,跟着墨连玦垂垂长大,费蓝扎便为墨连玦延请师父,教习武功和学问。乾帝乐见其成,时不时还要拣着上书房的课业与墨连玦修习。墨连玦虽板着小脸,对乾帝安插的课业却极其当真,垂垂地,有一半番禹血缘的九皇子,便在皇子们中间挣下了好学的名声。只是皇子们虽猎奇,却服从母妃们的叮嘱,始终远着墨连玦,从不与他耍玩,还暗里称呼墨连玦的眼眸为妖瞳。
少时,墨连玦站在屋顶上勾唇含笑,这般行动,倒似交代贵重物件般慎重,他垂眸瞟了眼璃园的昏黄景色,足尖轻点间,飞身拜别。
太子的话不成谓不暴虐,路嫣然的神采顿时便由红转白,由白转黑,竟是撕扯着棉被咬牙道,“太子哥哥,你这般对我,就那般必定太傅府不会半途忏悔吗?”
墨连玦噎了一下,鼻尖轻哼,他岂知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却能装得那般惑人,他倒甘愿霸道着,也好过一个不谨慎,被别人瞧了去。墨连玦直接将灵珑嬉笑的小脸重新压进怀里,抱着她的小身子悄悄扭转,半晌间便落到了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