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朱紫缓缓展开眼睛,嘟着小嘴抱怨道,“皇上,您如何才来啊,媚儿等了您好一会子呢。”
冰儿嗤笑出声道,“蜜斯,变脸谱倒是常见,只奴婢看着她年纪那般小,却红口白牙地说着皇上疼宠她的话,奴婢当时都听愣了,倒没见过这般直白的朱紫。”
梅朱紫狠狠地盯着小宫女,那小宫女立时便怯懦地噤了声。
灵珑懒怠理睬她,冰儿却微微屈膝道,“回朱紫,这是庆亲王妃特地为蜜斯淘换的香柚茶,天然比普通的茶水苦涩些。”
小宫女回声出门,梅朱紫脑筋里却闪现灵珑出尘绝色的容颜,狠狠咬牙道,灵珑啊灵珑,你最好莫要与本宫抢皇上,不然……
一日午膳后,灵珑带着冰儿与翠浓到西北湖漫步,尚未靠近湖边,便听到银铃般的娇笑声远远传来,间或异化着呼痛嗟叹之声。
梅朱紫轻撇唇角,妖娆摇摆地进了屋子,直接坐在主位上,捧着茶水轻叹道,“唔,mm这儿的茶水好不苦涩,竟比忘忧宫里的还要津润肺腑呢。”
灵珑忙躬身后退,低顺眉眼便站了起来,语气疏离道,“梅朱紫来梅兰阁,但是有事?”
乾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梅朱紫道,“梅朱紫,你惯常在宫里横行霸道,朕只当你年纪小,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不该这般没眼色,连灵珑也去招惹。”
乾帝刹时敛了神采,梅朱紫悄悄心喜,才要添油加醋地诉说灵珑的罪行,乾帝却俄然将手臂收回,一言不发便开端穿衣裳。
梅朱紫安然自如地将手臂收回,甩着帕子轻笑道,“瞧mm说的,没事儿还不能来看看mm吗?姐姐瞧mm穿得寡淡,喏,这是番禹方才进宫的织锦,皇上特地赏了姐姐一匹,姐姐便与mm送些过来,年青女人家,自该穿得粉嫩些才好。”
乾帝挑眉问道,“是谁如此不长眼睛,胆敢轻贱朕的媚儿?”
梅朱紫鼻尖轻哼道,“皇上便如何,莫说不能一向受宠,就算能,皇上也总有老去的时候。若能交友了灵珑,起码将来另有一条退路,不然,将来便只能为皇上殉葬了。”
乾帝愉悦地挑了挑眉毛,挥手将康汉留在门外,掀了衣摆直奔卧房而去。
梅朱紫披垂着墨建议身,拉起乾帝的大掌放在心口的位置,软软绵绵地说,“皇上,您便是媚儿的太医,您不来,媚儿不给旁人诊治。”
乾帝蓦地展开眼睛,呼吸俄然粗重起来,倒是伸长手臂用力压着梅朱紫的头颅,直至喉间收回不成按捺的嘶吼声后,才松开了大掌,梅朱紫便潮红着小脸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乾帝微微闭起眼睛,心中非常畅快。乡野间带回的女子,与朝臣之女到底分歧,性子虽粗暴些,却胜在直率可儿,想要便是想要,妒忌便是妒忌,与事事遵规守礼的大师闺秀比起来,内室之乐天然更浓烈更利落些。
翠浓取了帕子替灵珑细细擦拭着双手,勾唇轻笑道,“且不管这梅朱紫是何脾气,只她本日来示好,于我们到底不是好事。依奴婢看,今后不管她送甚么,我们乐呵呵收了便是,反正我们用不着,还能够用来送人,没得将上门的东西拒之门外的事理。”
小宫女高低打量灵珑,非常不屑道,“天然是同你说话。这般的寒酸样儿也敢冲撞我们朱紫,喏,现在跪下叩首还来得及,若惹得朱紫活力了,细心你们的脑袋。”
灵珑凝眉思考半晌,干脆拉了棉被盖在头上,唔,他日回府,问问娘亲倒也罢了。只“莫要妄动”这般的嘱托,倒是与墨连漓的口径非常的分歧。
灵珑微微皱眉,却不得不平膝施礼道,“臣女灵珑见过梅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