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生最怕的是蛇,而画中景色,偏就是一条涎着口水的九头蛇怪。太子压抑着胸腔内的恶心感,眯眼沉声道,“去查,到底是谁将画换走了。”
路生破门而入,目不斜视地朝着太子拱手道,“殿下有何叮咛?”
太子潮红着神采点头道,“扶本殿去找媛儿,找媛儿。”
太子抬脚欲走,路嫣然却抱着他的大腿撕磨道,“太子哥哥,这香够不敷劲儿,前次便是这香,成绩了你我的功德。你闻一闻,嗅一嗅,是不是同嫣儿一样心痒炎热。太子哥哥,别委曲自个儿,嫣儿便正在这里呢。”
路嫣然醒来后,不吃不喝,只呆愣愣地看着床幔发楞。
路生回声告别,太子叫住他,嘴唇翕动两下,最后却只是挥了挥手道,“且去吧。路姨娘处的熏香和画作,你措置洁净了。”
太子捏着眉心沉声道,“盗窃军事奥妙是要灭九族的,太傅府生养了这么个败家的蜜斯,本殿真替老太傅哀思。”
路嫣然目睹快意的身影消逝在角厅,回眸潋滟之际,那门扉却被人一脚踹开,恰是满脸怒容的太子。
路生躬身答允,太子却关了门扉跌跌撞撞而去。
太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嫣然,衰弱开口道,“路生,路生,路生!”
路嫣然泡过花瓣浴,披着薄纱裙斜倚在榻上,拿着篦子篦头发。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忙朝着快意扬了扬眉。快意将一包药粉撒入香炉内,带着小丫环从角厅而出。
“下作?”路嫣然凄然地笑笑,慵懒地抚了抚胸前的碎发娇声道,“你是夫,我是妻,你是男人,我是娘们儿,本是闺阁之欢,太子哥哥岂能将自个儿说的如此不堪呢。”
太子听路嫣然提起那香,内心的气愤越积越高。算计他一次两次,第三次竟还想着要故伎重施,他就那般笨拙,由着太傅府的人想算计便算计吗?
快意不敢躲闪,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她被路嫣然打惯了,天然晓得如何让路嫣然消气。
快意轻声细语道,“蜜斯,再喝两口好不好,你一整日不吃东西了?”
“路生!路生!”
“路嫣然!”太子阴狠地咬牙,抬脚便朝路嫣然的院落而去。
路嫣然微愕,回身便为太子倒了一杯茶,悄悄靠近道,“太子哥哥,你先喝茶。待喝了茶水,妾身便将那画拿出来。”
路生垂眸不语,太子却持续叮咛道,“将路嫣然盗窃军事奥妙的事儿奉告老太傅。至于画轴,持续找,这么短的时候,路嫣然只怕想烧毁尚来不及的。”
酒过三巡,太子已显醉态,来宾们告别拜别,太子便在路生的搀扶下,朝着书房而去。只不过,刚进入书房,太子便却了路生的手臂,快走几步捧起了那卷画轴。
快意忙不迭地回声,号召两个侍卫拖着太子去谭侧妃的偏院,望着那烛灯闪动地屋子,咬唇分开。
快意苦笑道,“蜜斯,奴婢若躲了,本日另有命活吗?”
太子将路嫣然推倒在地,歹意调侃道,“路嫣然,本殿倒不知你如此恬不知耻。你不该出身大师闺秀,你本该是那妓子身、婊子情,不然,岂敢拿这般下作的画来勾引男人。”
路嫣然惊吓地拍着胸脯,颦眉责怪道,“太子哥哥,你可吓死妾身了。但是身子乏了,妾身这处有活络药酒,为太子哥哥推一推腰背可好?”
路嫣然羞臊地垂眸,可她不着寸履,想讳饰却早已不能,只能全部趴伏在地,嘤嘤地抽泣着,“太子哥哥,出去,让他出去。”
路嫣然掩唇轻笑道,“画?太子哥哥说的是甚么画?嫣儿这里有很多画,太子哥哥可要赏阅赏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