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奉承道,“朱紫,皇上可真疼您,一会子不见,竟派了康公公来寻您。”
午后,灵珑在凉亭里画着红霞灿照之景,方搁置笔墨,便见石案旁多了一袭纤柔的身影,正撑着下巴打量那棋局。
灵珑一时无言,梅朱紫却率先落下黑子,朝着灵珑云手道,“灵夫子,您请。”
康汉躬身辞职,梅朱紫却不急不缓地朝着忘忧宫迈步。
灵珑娇俏道,“且随你。本夫子交战上百场,旁人多是十几子,几十子,只朱紫这处不过戋戋两个子。朱紫不玩,本夫子倒放心了,若然他日输给朱紫,岂不白瞎了我这夫子的名声。”
夜幕垂垂暗沉,灵珑将最后一粒白子落下,这棋局便真正见了分晓。
灵珑故作轻巧地哼着小调,她若想走,没人能拦得住她,乾帝倒莫要打着以她为质来威胁丞相府,不然……
梅朱紫鼻尖轻哼,想她,只怕想她的汤膳了。那汤膳里增加了阿芙蓉,以乾帝现在的身子,只怕一顿不食便会浑身颤抖,莫说批阅奏章,只怕连狼毫笔也握不住的。
梅朱紫顿时莞尔,倒拧着灵珑的手臂奸刁道,“唔,既如此,本宫他日再来,若然当众赢了mm,今后放出宫去,岂未几了项谋生。”
梅朱紫羞怯妖娆地投入乾帝的度量,用食指勾画着乾帝的端倪魅惑道,“皇上,媚儿本日留下过夜可好?”
乾帝本欲责备,但见梅朱紫非常吃力地端着汤膳,立时欣喜招手道,“媚儿,快,与朕盛一碗,快。”
“哼,美得你!”梅朱紫轻哼,却趁着端茶的机遇低语道,“mm,皇上仿佛在命人调查丞相府。”
太子冷哼挥手,但见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他便有些愤然地捶打着石案。
灵珑见太子态度强势,倒不想与他在御花圃里争论,干脆抬脚朝着凉亭而去。
梅朱紫侧身躲过,莹白的手指压上乾帝的唇瓣,娇媚细声道,“皇上,喝汤。本日这汤,媚儿熬制了三个时候,定然比昔日的更加香浓。”
梅朱紫离了西岚宫,康汉立时躬身施礼道,“朱紫,皇上请您去一趟乾清宫。”
“可说了甚么?”
灵珑游移地看向身后,太子敛眉挥手道,“你们退下。”
乾帝用舌尖舔了舔梅朱紫的手指,梅朱紫惊吓地收回,捂着胸口娇嗔道,“皇上,您吓着媚儿了。”
晌午,灵珑烦厌了作画,却了冰儿和翠浓的陪侍,带着皇上赏下的两名宫女朝着御花圃而去。刚过转角,便见一袭杏黄色衣袍鹄立花丛中,灵珑回身欲走,太子却大声呼喊道,“灵珑,来赏花吗?”
梅朱紫落子极快,伎俩却非常诡异。初看似没有章法,揣摩之下,却皆是谋算。
梅朱紫将汤碗递给乾帝,柔声叮嘱道,“皇上,细心烫口。”
灵珑收了笑容,朝着虚空打了记响指,立时便有两名宫女立在石阶下,朝着灵珑屈膝施礼道,“蜜斯,有何叮咛?”
灵珑背过身子,不耐烦地压了压眉心。若晓得这心越散越乱,便不如倒在榻上睡一觉。她胡乱采了捧秋海棠,屈膝施礼道,“太子殿下且好好赏玩,臣女告别。”
灵珑点头道,“恰是。”
梅朱紫忙抚摩着乾帝的胸膛安抚道,“皇上,但是昨夜没睡好?媚儿那边有巫医开的熏香,过会子取来可好?”
乾帝揽着梅朱紫朗声大笑道,“朕的媚儿胆量何时这般小了?”
灵珑发笑点头,斟了果子茶递给梅朱紫,屈膝告饶道,“是臣女错了。朱紫如何这会子过来?”
太子看着灵珑拜别,怒不成遏地打碎了茶壶,他便派人盯着她又如何,他得不到她,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