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儿替灵暄若拭着腮边的泪,挽着福嬷嬷离了镇国公府。
墨连玦沉吟半晌,抬眸拱手道,“是。连玦明白。”
灵翰霆欣然受命,将堤坝坍塌的质料从刑部提取出来,两相对比下,公然发明某些账册的笔迹,出自同一人之手。账册的主子,仍然是不明姓名之人。灵翰霆查探到此处,便搁置下来。主子虽是同一人,经手的官员却一定,鱼饵已经摆好,接下来,便是放心等着鱼儿中计了。
崔嬷嬷偏巧挤在人群里,朝着古灵儿屈膝施礼道,“老奴见过丞相夫人。老奴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特来祭拜,还请夫人欣喜着世子妃才是,若哭坏了身子,岂不更添乱了。”
灵暄若倚在榻上涂抹着桂花油,曹嬷嬷舔着脸子凑过来,“世子妃,这是给东院的药。”
灵暄若吃着燕窝羹,见曹嬷嬷捧着野山参、鹿茸之物站在地上,抬眉叮咛道,“过几日送回区县吧。今后再有,也一并送归去。”
墨连玦点头,“天然记得。岳父大人但是查探到了关联?”
古灵儿微微挥手,那家将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灵暄若确切瘦了,神采尖细,柳腰盈盈。可举手撩鬓时,灵珑清楚瞧见那边衣的色彩,竟是光鲜的橘红色。
灵翰霆欣喜点头,朝着墨连玦云手道,“下一局?”
眼瞅着年底了,查探黑红棉之事并未找到关头证据。乾帝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灵翰霆首当其冲受了非难。庆亲王爷出面讨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况是根深蒂固的剥削之事。乾帝虽消减了火气,却勒令灵翰霆在一个月内侦破此案。
灵暄若勾唇轻讽道,“用着吧。叫小蹄子再张狂。”
灵暄若挽着灵暄云满脸愧色,“大姐姐,若儿未能观礼,于心不安!”
灵暄若瞄着曹嬷嬷的背影,忍不住掀了掀唇角,镇国公夫人忒狠心了些,打折了腿,连个大夫也不给请。倒被她钻了空子,不过承诺了替曹寅请太医,一条性命便折腾没了。
梅行武眯眼嘶舌,和着衣服便扑了上去。
梅行武勾挑着灵暄若的薄纱里衣邪狞道,“小嫂嫂,你舍得吗?”
灵暄若抽抽泣噎地哭着,仓猝进门的母娘舅母并表亲们闻者落泪,倒感觉这失了妇德的外甥媳妇,却也不是那般的可爱。
灵暄若对劲地笑着,想着过会子便要出殡,少不得换了素净衣衫,将一张脸弄得惨白不已,这才摇摇摆晃地扶着丫环的腕子直奔灵堂。
灵暄若朝着灵珑打趣道,“mm,为何不说话,莫非有了婚约,便改了性子不成?”
早有小丫环端着凳子过来,灵暄若脚步虚软地坐在凳子上,靠在古灵儿怀里尽管哭。各路亲戚少不得欣喜,灵暄若强忍着哀思哽咽道,“暄若失礼了。梧桐,带着夫人们去偏殿喝茶,用娘亲最爱饮的宁山茶。”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却强撑着身子将客人朝着偏厅引去。
墨连玦躬身拱手道,“是连玦思虑不周,黑红棉之事,到底还是连累了岳父大人。”
古灵儿跟着指引嬷嬷来到灵堂,但见灵暄若和梅行武直挺挺地跪着,烧了香烛祭拜后,少不得安抚道,“若儿,世子爷,节哀吧。亲家母的后事尚需摒挡,切莫过分哀痛。”
“嗳!”曹嬷嬷回声,却蹭着脚根不肯走。
灵暄若迷含混糊间,一只大掌悄悄伸进了她敞开的衣角,她冻得一机警,忍不住一巴掌拍了畴昔,“作死!吓死我了!”
灵珑莫名感觉古怪,寂静无声。
曹嬷嬷本是镇国公夫人跟前的人,却因着儿子曹寅被梅行文打折了腿的事儿,挟恨在心。灵暄若小产规复后,少不得调查婢女的去处。最后,竟在临城的青楼里逮了返来。本来刺激她小产的事儿,皆是镇国公夫人授意的。灵暄若想起曹嬷嬷有个瘫痪的儿子,略微一探听,却本来是梅行文醉酒打折了腿。她悄悄找了曹嬷嬷,曹嬷嬷倒得力,年前便将镇国公夫人奉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