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沐斜依在房门看着,看着灵翰霆漂亮的侧脸发楞,她悄悄地按在心脏处,如何常常见他,总感觉心间痒痒的,暖暖的,还莫名升起了光阴静好的憧憬。
凡是灵翰霆讲佛法,杨玉燕必然参加聆听,她乃至让小丫环去寺里周旋,直接将居处安排到了灵翰霆隔壁。
介沐露宿多日,到底疲累,干脆烧水沐浴,歪在床上睡去。可没睡多久,便听院里传来动静。她警悟醒来,排闼便见灵翰霆呆呆站在院内,傻乎乎地挠头,“阿谁……你果然来了,不,不扰你,你睡吧,睡吧。”
四目相对时,两人相视而笑,清楚是无月的夜晚,相互的样貌却看得那般清楚。
这后会有期,公然隔得不远。
介沐沉默很久,说了一句“我叫介沐”,飞至空中,消逝了踪迹。
灵翰霆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你姓古,嫁给我便是灵古氏,干脆便叫古灵儿,你我二人,便再也不要分开,可好?”
介沐初尝情滋味,亦是手足无措,娇羞不止,“你可会永久待我好?”
翌日,灵翰霆仍然神采奕奕,起床烧饭,洒扫天井,然后便坐在院子里端着书卷等着介沐醒来。
介沐觉得书墨斋是一处堆栈,到了以后才晓得,只是一个浅显的民居。屋舍洁净整齐,居家之物样样俱全。
这一日,乾帝带着太后、皇后等人前来祈福,刚好赶上灵翰霆讲佛法,主持方丈便将乾帝和太后安排在紧邻的阁房聆听。
因着每月总要三五次,大悲寺便伶仃分了一处小院供灵翰霆居住,而他常常讲佛,总要带着古灵儿。
介沐想了想,笑着点头,“好。如此,后会有期。”
灵翰霆慌乱道,“但是小生那边冒昧了女人?”
灵翰霆欣然若失,“介沐,本来,竟是这般简练的名讳。”
介沐歪着脑袋娇俏道,“东郊有一处树林,本日的落脚处嘛,唔,便选那棵千年古槐好了。”
卧房让给介沐,灵翰霆只能窝在那小小的书房内。昔日里读书晚了,他也常常憩在书房,那一夜,却彻夜无眠。
直到有一天,介沐从皇宫返来,奉告灵翰霆她要走了。
二人在书墨斋住了数日,灵翰霆白日去当差,介沐便入宫陪着介岚。到了早晨,两人便下下棋,作作画,虽不常扳谈,含混的氛围垂垂流转。
找到皇宫不是难事,可介沐留了个心眼,她先从官道上赶路,待怀仁养的茶隼发明了她,她便转到了山路林间行走。这一走,便走了半个月。待来到皇宫时,血魂之阵早已构成,她有幸逃过一劫。
介沐略有游移,“我自小养在师父身边,只模糊记得本家姓古,至于名字,却记不得了。”
介沐拜访介岚数次,始终密查不到怀仁师叔和众位师兄的踪迹,倒是介岚,早已化名淑媛儿嫁给乾帝为妃,还获得了乾帝的专宠。
介沐轻笑道,“名字罢了,并无所谓。”今后,她便有了古灵儿这名字,常常被叫起,便想起灵翰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誓词,甜美不已。
那一夜,两根红烛,两碗米酒,介沐嫁给了灵翰霆为妻,她隐士家属的出身,便也没在坦白。
而这一次,古灵儿本已清算好承担,却接到了介饶师兄的消息,说要在京郊鹿吴山的茅草屋见面。
介沐联络不到怀仁师叔,便尝试着联络介岚。所幸介岚尚在皇宫,她便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摸到了皇宫。那夜恰逢太后寿诞,介岚不在忘忧宫。
杨玉燕娇羞道,“嫣儿,你不懂,嫁给敬爱之人,哪怕每天吃糠咽菜,也不感觉委曲。”
介沐出于猎奇,便在皇宫里游走,但见一间屋子亮着灯光,本欲悄悄溜出来看看,那房门却俄然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