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时已经是深夜了,宁渊脱去沾了些湿意的外套,刚走进床榻就听到苏小小梦话声,赶紧上前,握住腾空乱挥的双手,柔声将恶梦中的人唤醒:“小小……”
苏小小吃完,将勺子往碗里一放,收回清脆的声响,舔了舔唇瓣儿,似有些意犹未尽,转头对上宁渊暗含等候的眼眸,想起阿谁繁忙了一下午的身影,也不知怎地,竟脱口而出:“还不错。”
半晌后,花玉枫语气微变:“宁兄,待明日小小的蛊毒驱除,你还是带他回翡翠山庄疗养为好。”
花玉枫一点头:“有师父他们二老和冷情在,戋戋恋人劫不在话下。”
宁渊淡淡一笑:“我与小小虽了解不久,倒是极有缘的。”
花玉枫不答反问:“小小的出身宁兄可知否?”
预猜中的景象并没有产生,宁渊看着苏小小一口一口把那碗粥吃了个干清干净,本来有些忐忑的心垂垂柔嫩起来,模糊带了丝丝欣喜。
宁渊笑着应下了恋人这一称呼:“如果强行带他分开,怕是要被他记恨一阵子了。”
宁渊悄悄叹了口气:“蛊毒发作,满身都疼,刚刚才睡下。”
抿了抿唇角,苏小小只感觉那粥内里的甜意还在唇齿间盘桓不散,连带着表情也好了很多,可贵的不去计算宁渊的行动,只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还要吃鸡。”
花玉枫一怔,思及远刚正在刻苦的轩辕清逸,心下一阵痛苦,比起苏小小和宁渊,他与轩辕清逸才更艰巨。
这便是风骚天下的花公子,昔日花名在外,知己遍江湖,一朝情动,情深似海。饶是宁渊也不由佩服,当下正色道:“虽不及花兄密意,亦不远矣。”
花玉枫笑的风骚:“小小那性子,真是辛苦宁庄主了。”
宁渊一脸纯良:“怡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花兄才是最辛苦的一个。”
摩擦间扯乱了里衣,肌肤垂垂贴在一起,连脉动都堆叠了起来,许是宁渊身上的温热传染了苏小小,许是那一下下的亲吻安抚了苏小小,恶梦中的人终究温馨下来,乖顺地缩在宁渊的怀里,眼角还挂着欲坠未坠的泪珠。
却见苏小小眉头紧皱,脸上尽是惊骇,喉咙里收回破裂的哭泣声,听不清话语,不管如何都唤不醒,宁渊俯□去,将苏小小覆盖在怀里,一下一下亲吻着,一手滑到后背,悄悄抚摩。
四目相对,从相互眼中看出怜悯之色,不由类似而笑,竟生出些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宁渊轻笑,揽着苏小小的腰身凑畴昔抿去他唇角的米粒,在怀里的人皱眉前低声道:“你若喜好,今后我都为你做。”
不过双十便立名江湖,有着一名护短且名声好的师父,惹不到那些个前辈高人亲身脱手指导经验,因鲜逢敌手而明丽张扬,正该是意气风发的年事,一如当日突入翡翠山庄那般,幼年浮滑,无知恐惧,带着些许纯真仁慈,让人只一眼,便再难以移开目光。
许是有了那一碗粥将肚子里熨得暖烘烘的,连带那些个与中午一样口味的菜也终究入了苏小小的眼,一顿风卷残云,愣是扫了一大半儿,等宁渊放下筷子时,天都黑透了。
对上花玉枫戏谑的笑容,宁渊一脸安然:“这确切是小小会说的话。”
宁渊竭诚道:“小小有花兄这般好友,实则幸事。”
“好。”宁渊自是好性子地举起筷子,经心肠服侍自家这只血缘崇高脾气不大好的猫咪。
“小小如何样了?”还不待宁渊走近,那道身影已经回过身来,恰是花玉枫,许是受了重伤的原因,本来风骚俶傥的人此番也显得有些惨白有力,只是那天生含情的端倪间仍然透出些许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