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笑着将茶壶放回炉上,微微点头道:“非是我爱好红茶,而是长儒你爱喝,不是吗?”说着,做了个请的行动,“尝尝我泡的茶味道如何?”
白逸点头道:“恰是。”
从假山丛中的小径穿出,一股芬芳花香劈面而来,满眼净是鲜妍的粉红色桃花,期间并无杂树,落英缤纷,满地的花瓣是春日最美的嫁衣,让人不忍踏足。
凝神望去,漫天阳光里公然稀稀落落地飞舞着柳絮。再过半月,柳絮纷飞的时节,必然如同雪花般飞满空中。
又走了半刻钟摆布,车夫沉声一喝,马车稳稳停下,简平在车外道:“林公子,别庄到了。”
白逸屈指在桌上轻点,勾唇浅浅地笑开,眼眸中闪着细碎的星光:“每次去你府上,你屋里都有淡淡的红茶香,固然丫环上的茶都是龙井,但我想你应当是喜好红茶的。”
白逸身形矗立,站到林碧凝面前,她只觉一片暗影将她覆盖,抬眸望去只看到白逸胸口处那银丝暗绣流云纹的冰蓝色衣衿,针脚精密,纹样精美,可见刺绣之人针法应是极好。提及来她都已经近半年没有拿过针线,针法都要陌生了。
林碧凝笑着点点头:“无妨,在庄内赏花平静些。”
林碧凝扶着长戈的手踩着车登下来,顺手抚平衣角的褶皱,抬眸望到大门上方的“远香”两字,也看到白逸冰蓝色的身影正从远处走来。
林碧凝托着豆青色杯盏,只见杯内茶叶形状条索紧细匀整,锋苗娟秀,光彩乌润,汤色红艳敞亮,浅浅地啜了一口,滋味甘鲜醇厚。再尝一口,清芳的香味中似有蜜糖的甜味,明显没见白逸加任何东西,细细品闻,茶香中有兰花香,望着白逸笑得自傲:“此茶应是上品的祁门红茶吧。”
略坐了坐,白逸就带着林碧凝去桃林赏花。南郊有一片连绵数几十里的桃林,林碧凝觉得他们是去那边赏桃花。谁知白逸却带着她往庄子的西边走,看到她眼中的迷惑,他解释道:“那片桃花林本日赏花之人必然浩繁,刚巧我这庄里也种了一片桃花,花色鲜妍更胜庄外。”
白逸怔愣地看着面前之人,恍忽间有瓣桃花飞入心间。
林碧凝对糕点没甚么偏疼,白逸的一番情意不能孤负,便一一咀嚼畴昔。同是枣泥饼却比自家的好吃很多,更别提其他点心,她又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毫不鄙吝地奖饰道:“云闲,这些糕点应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白逸听到她的嘉奖,昔日不觉如何的糕点也变得非常甘旨起来。
“心细如发?我觉得这是描述女子的。不过既是长儒对我的溢美之词,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白逸轻笑一声,指着面前一碟形似百合花的糕点,“我不晓得你喜好哪种口味的糕点,就让厨房百般都做了一些。这是松子百合酥,香酥适口,味道咸鲜。”然后又指着其他糕点先容一遍,“中间的是枣泥酥饼,另有胭脂凉糕、芙蓉水晶糕。”
逆光中,林碧凝周身笼着一层夺目的金光,都雅的眉眼弯起,淡化了昔日的俊朗竟透出一丝娇媚,含笑的双眸星光灿烂,惹人不知不觉堕入此中,勾起的唇瓣比落在发丝上的桃花还要鲜艳。
东风起,桃花飞舞,美人遗世而立,笑靥如花。
林碧凝一面随他出来,一面笑道:“还是云闲想得殷勤,我正有些渴了。”
自甄婉馨奉告她体寒之人喝红茶好后,林碧凝垂垂也喜好上红茶的味道。只是她记得白逸来时,上的茶一向都是龙井或毛尖,他是如何晓得本身喝红茶的?
三月三日,是夏央的上巳节,林碧凝坐车去南郊别庄赴白逸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