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他们返来。琬玓急了,在天井中来回踱步,深思着要出去寻人,又放心不下一向呆在暗室用心研讨的宸允。
密室很大,中间摆着方型的棉麻提花地毯,四角置有小型香炉。四周的墙面上都钉满了木格,上面摆有各式百般的瓷瓶、瓷罐和粉包。
“如何了?”卿沫一向抢先在前面,闻声声音,缓缓折回。
宸允以扇掩鼻,走了出来。琬玓他们也欲跟上,却被宸允止住,只幸亏内里等待。
“瞧这架式,必然是哪个富朱紫家的避暑别院。富朱紫家嘛,喜好玩一些风雅也不奇特。”卿沫摆布瞧了一会儿,咧着嘴包管。
这是一座挺富丽的四合院,依山傍水,气势恢宏。
卿尘刚遭到白眼,正忿忿不平,见卿沫吓到,幸灾乐祸起来:“本来阿姐也是怯懦鬼!”他边说边走去,待看清地上之物,也不由大呼起来,脸上的贼笑已然消逝。
她看的用心,没有重视脚下,不知不觉中感受踩到了甚么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被吓失了魂儿,惨叫一声,连连向后退去!琬玓仓猝扶住她。
“子虚别院。”琬玓抬头看门上匾额,不由低声念出,“子虚,子虚乌有。奇特的名字,真逼真切的一座别院,莫非会是虚幻?”
一进的四合院,站在大门处便将四周风景尽收眼底——红瓦灰砖,雕栏玉砌,抄手游廊环抱四周。却沉寂得没有一丝声响,氛围中异化着浓浓的草药气味。
“嘘——”宸允抬手,意示大师温馨。从医多年,他对各种草药的气味非常敏感。“这上面是哪儿?如何毒物的气味这么浓烈?”
两人这一去,便是几个时候。
卿尘缩了缩脖子:“二哥,我们快点走吧,这儿猎奇特,总感受阴沉森的。”
“要甚么好处!难不成还要赏你们些金银珠宝?”琬玓翻了白眼,推着他们往外走,“快点,快点,出去玩去!”
“咦?”卿沫猎奇,用指甲去抠纵裂的褐色树皮。
“毒、药并称,本为一体,有毒便有药。二哥医术高超,必然能配出解药。”
宸允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跳动微小,几近停止。又从锦囊中取出三寸长的银针,顺次探入他的口鼻。末端,伸手去翻看他的视线。紫眸通俗,宸允吓了一跳,仓猝收回击。“他中毒了。应当是碰到了桌上的那些异化液体。”
宸允环顾四周,又踱步到左手边的墙边,检察每一样草药。“这都是些无毒的草药啊,并没有解药。”正嘀咕间,目光落在装马齿苋的木格上——这是一种平常草药,百姓常采摘来做菜。它无毒有害,但会使曾经有太小产的妊妇再次小产。只是,这再浅显不过的野菜,却呈现在这都是贵重的药草的木格上,未免有些奇特。
琬玓无法,走去锁上正门。折回正堂,便见卿沫卿尘围在宸允身边叽叽喳喳不断。
不料宸允俄然放慢速率。卿尘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撞了上去,重心不稳,掉下云霄。
宸允四下看了圈,拿起家边的一个小瓷瓶递给他:“拿这个玩儿去。”
“不管他是谁,现在命悬一线,二哥必然不会晤死不救!”
卿尘侧身躲过琬玓,绕到宸允中间:“才不要金银珠宝呢!二哥给我们些好玩的打发些时候便好!也不枉我们为了刺探动静,差点命丧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