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卿尘欣喜高呼,扔了竹篙,顿脚之间,飞身朝山颠岩石飞去!双臂伸开,五彩广袖随风飞扬,袅袅如仙子飞升。
这是山的最岑岭,站在岩石边沿,将全部浔河美景一览无余——流水十六弯,树木翠绿。不远处山势垂垂陡峭,河两岸芍药花遍山遍野,紫红白三色交杂。河岸边,年青男女成群成对在玩耍,或是于河边洗手,或是于花丛中折花相赠。
“好呀好呀!”卿沫这返来了兴趣。
岩石平整,中心摆着副雕花的长桌长椅,桌上放着长琴,宸允一袭红衣,正低头用心弹着一支流长的曲子,不急着昂首号召她们。
翻过这做山头是一个山谷,山势峻峭,罕无火食。却有一个翘脚的亭台,流觞曲水。绿树丛中,又开着一簇簇映山红,漫山遍野。分歧于山那边的芍药花,映山红一簇一簇,装点在草木间。没有芍药花的铺天盖地,却别有一番奇特的神韵。
“是《关雎曲》。”宸允以指敲桌,合着节拍悄悄唱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整齐荇菜,摆布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他唱了一段停下来,瞧着琬玓笑对劲味深长。
“各执己见罢了,没甚么好或者不好。”只是,琬玓又一次错过了他的意义。目光落在一处上——清幽的背山处,卿沫在花丛中做舞,卿尘吹起玉箫,琬芍则是捧了一大捧芍药花,在卿沫上空抛撒。“你看卿沫儿,她多美。”
“挺好的。”
船又行了一段间隔,还未到芍药花田,两岸山崖紧贴着河面拔地而起。山颠凸起的庞大岩石上,有人穿红衣,扶长琴。琴音缥缈,惊为天人!
“阿姐!”他朝花丛中扑蝶的君卿沫和景琬玓喊到,“二哥飞鸽传书来,说是明日三月三上巳节,要邀我们大师一起去山上玩耍。”上古神祇留下的八块仙玉,按白红橙黄绿青蓝紫的挨次排开,宸允的红玉位列第二,故卿尘卿沫尊他一声“二哥”。
浔河谷地的那片芍药花田,每年三月前后,花开遍野,连绵三四里而不断,是远近闻名的好去处。
宸允有刹时的错愕,宛然:“无妨。”他顿了顿,“那就不操琴了,我带你去一个处所。”
“你瞧。”宸依从长桌边站起,走到岩石边上。琬玓苍茫跟来,她顺着宸允手指的方向看去——芍药花海里,有一对男女,离开了人群,在稍稍偏僻的处所一前一后走着。他们相距并不远,逛逛停停,有说有笑。
“好听吗?”不答反问。
“上月花朝节,不是才去过的么?山上也就那么几朵山花,几棵桑蚕树,有甚么好玩的!”卿沫朝他龇牙。
琴曲悠长,从宸允指尖流泻出来。待一曲结束,他昂首望向琬玓,嘴角噙着浓浓笑意。
卿沫和琬玓琬芍舍了船,也纷繁朝山颠飞去。她们追上卿尘,与他一同降落在宸允身边。
“到了就晓得了。”宸允含笑,朝山崖的另一面飞身跃去,琬玓紧随跟去。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朝远处飞逝,红衣妖娆,白衣胜雪。卿尘停下吹箫:“姐姐和二哥,她们要去哪儿?”琬芍也停止了抛洒花瓣。
比及了木暖六十四年仲春,年关已去的时候,白宸允也来了兴州。
启事还是广原的会晤,皇上的初志是加强南北的贸易来往,既然会晤顺利结束,那总得拿出些效果来。因而白铮率先备上一批上等绢帛玉器和些北方特有的蔬果,让宸允带来兴州发卖。商品由白越商号在兴州的分店领受了去,要全数售出需求一段日子,宸允便顺理成章的在兴州小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