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闸门,过了闸洞,船停在水面上不动,等候关闸放水,降落水位,进入下一个河道。
一向到半夜二更的时候,才轮到周进他们这艘船进闸。
卢娇月看在眼里,记在内心,她倒没想多,而是感觉年老迈嫂必定是碰上甚么事了。
以后她抽暇去问桂丫,桂丫虽骇怪她的灵敏,却并没有说实话,只是道让她别管,没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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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对他一笑,脸上的那道刀疤顿时狰狞起来,的确就像是一条大蜈蚣在上面扭头。
他闲来无事在船面上闲逛了一圈儿,眼睛又放到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那艘商船上。
先叫了一碗茶,又叫了两斤切肉和几个馒头。路边的茶寮粗陋,也就只卖这类吃食。
“娇月你怀着身孕,这事你别管,我和你哥能措置。”
香?
家里的地实在赡养不了这么多人,只能另想体例。将家里的那几亩地种上以后,卢明川便带着儿子出去打零工了,他在镇上找了个扛货的活儿干,卢广仁嫌扛货太累,想找个轻松活儿做,连跑了好几处,人家都不要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梅庄毅伸手挡了挡太阳,莫名的他老是感觉有点晒。明显现在才不过三月中旬,太阳还没到能晒到人的境地啊。
周进的脸不由僵了一下。
周进狼狈地哼了一声,“我等着你也有这一天。”
此时船舱里,大师都没睡,周进正和齐春尚、刘从发等人坐在一处说话。见他从内里返来,周进有些惊奇:“我还觉得你在屋里睡觉。”
劈面船上很黑,也就船头和船尾处点了火把,其他处都覆盖在一片暗中当中,连船舱里都没有灯光。
梅庄毅打着哈哈,“睡不着,又感觉憋气,就去船面上漫步了一圈。”他并没有提遇见水匪刀疤王的事。
与二房家比拟,大房的日子就过得糟心多了。
整整走了一日,才分开这处水域,大师这才松了一口气。
“合股?”
陈铁根拦下两人后,说了一些支支吾吾的话,最后才道出来意。
她也顾不得捯饬本身,套了件衣裳,便下炕跑了出去,对正在院子里洗衣裳的梅氏说:“娘,我想吃你烙的饼子。”
本来之前她和卢广义从县里返来,在村口碰到陈铁根了。
梅庄毅站在船面上,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身回船舱。
周进他们就属于商船中没钱没势一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各路大小不一的官船先行,然后是漕运的船。也刚巧了,之前碰上漕运的船屈指可数,哪知本日却恰好碰上一队。连绵一队数十艘船,分了三次才全数过闸。
又因这里地形庞大,常常有水匪暗藏掳掠过路船只,是以才叫鬼头滩。
梅氏已经好久没闻声女儿叫饿了,精确的应当是说卢娇月比来吃啥吐啥,每天都没甚么胃口,梅氏想让她吃一口饭,还得用逼的。可贵闻声女儿想吃东西,梅氏顾不得欣喜,便脆脆地哎了一声。
直到那人越走越近,竟往本身这边走了过来,梅庄毅才借着自家船上的灯光看清楚来人。
这鬼头滩之以是叫鬼头滩,就是因为这里水路庞大,河道崎岖,常常有过往船只在这里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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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梅庄毅的确坐立难安,可又不好当着别人说甚么,深深悔怨为甚么那日要放那种豪言,这家伙目睹是赖上了,是不是仗着他说的下次,以是此次他一向没跟丢,以是就算此次的?
“嫂子,你筹算咋办?”
周进轻笑一声,倒也没说其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在船面上坐了下来。
没看到火线不远处有两艘船,因为离得近,两艘船的人都已经聊上了。